儿,绷着嘴角回答,“我不瞒您。”
“你们居然还偷偷见面?”
阮秀珠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宋栖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总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江宴行勾了你的魂吗?”
“他害宋氏破产,逼死你爸,害死可馨和你叔叔,你怎么事到如今都执迷不悟?你怎么对得起你的亲人?”
阮秀珠的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直冒,灯光下,脖颈凸起的筋络像狰狞的蚯蚓,团聚着虬结血管。
宋栖棠太阳穴跳了跳,试图心平气和劝说阮秀珠,“婶婶,他要见我,我能说一个不字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倘若可以,我也不想见他,三番两次跟他见面,对我而言,绝称不上一件好事。”
阮秀珠一言不发,深深盯一眼宋栖棠,忽地不容分说扒她裙领。
宋栖棠震了震,压根儿没想到阮秀珠会来这一招,电光火石中领会她此举含义,面色立刻大变,慌忙抓住她手扯开。
饶是反应灵敏,锁骨窝若隐若现的吻痕终究映入阮秀珠视野。
像雷击一般,阮秀珠僵在原地,头晕目眩得厉害,满脑子凌乱斑点。
“你!”她组织好半晌言语,回忆那片冰肌烙印的显眼吮迹,一张老脸立刻青红交加,怒不可遏拾起文件袋砸向宋栖棠,“你就这么爱他?”
宋栖棠虽然敬重阮秀珠,但前几天被她毒打一顿外带羞辱,今晚又被她用如此侮辱性的举动对待,恼怒至极,当下语气也不那么软和。
“您心目中的我,就是只顾着儿女情长不分是非对错的恋爱脑?他对我们一家人做过什么,我记得一清二楚!”
“可话又说回来,这不都是上一辈的血债?付出代价的却是下一代,包括我夭折的孩子!”
庞杂情绪淹没理智,她一时忍不住,心里压抑多时的话便尽数吐露,“为金钱权势拼得你死我活,争得头破血流,又得到了什么?”
“如果坚持不出国,万一江家人找到我们,拿你们威胁我,根本没有血钻并且孤立无援的我又能求助谁?难道还是去找江宴行?”
阮秀珠听宋栖棠说完,忽地捂住胸口颤了颤,喘息着,脸色白得吓人。
见状,宋栖棠也霎时醒悟自己刚才所言多不妥,懊悔又无奈,连忙上去扶她,“您怎么样?”
阮秀珠有气无力掀起眼皮看她,唇边浮现绵长冷讽,“说一千道一万,终归是怪我们拖累了你,你觉得委屈。”
“婶婶,我不是这意思……”
“如若没我们祖孙做累赘,你大概早出人头地了,无挂碍才能一身轻。”
“你是大哥的血脉,不甘平凡更不甘平淡,你一直想出去闯一闯。”
阮秀珠低声截断她的辩解,“我理解你的意难平,换了谁都不舒坦,可栖棠,你怎么就确信江宴行没骗你?”
宋栖棠微微一愣,目光微妙闪烁,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