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棠侧眸,幽若视线划过全员到堂的隋家人。
黄老太看一眼焚化室,难过地擦泪,“栖棠,节哀。”
宋栖棠戴黑袖章,退后一步,朝他们鞠躬谢礼,“谢谢你们能来。”
“宋小姐。”
工作人员捧出骨灰盒递给她。
宋栖棠的羽睫颤了颤,目光顿在长方形的黑木盒,眼底逐渐氤氲雾气。
全身每个细胞都表达着抵触,心中充满浓浓的排斥。
好像只要接过盒子,从今往后,世上就真不再有阮秀珠这个人。
夭夭踮脚,水亮的眼眸闪过不解,小手试图触碰盒子,“这是什么?”
宋栖棠没接话,眼波剧烈闪烁,犹豫片刻,终究抖着手腕接过来。
盒子尚残留余温。
那温度,仿佛惊雷轰隆滚过头顶,震得魂飞魄散。
喉咙不受控制溢出了哭腔,她心神骤然一晃,险些没接住。
“小心!”
庄儒品及时伸手帮她扶稳盒子,拍她肩膀,“暂时先葬这里。”
“怎么就碰上这么惨的事……”黄老太失声哽咽,“前些天还好端端的人。”
“妈,您别太伤心,秀珠已经走了。”
隋母同样心有戚戚焉,安抚黄老太,“我们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惨剧。”
一转眸,睃着仪表不凡的庄儒品,狐疑皱眉,“这位是?”
“我姓庄,是棠棠的舅舅。”庄儒品笑了笑,言谈举止流露上流社会的良好做派,“你们是棠棠以前的邻居吧?听她说,你们帮助她不少。”
“谢谢你们照顾我外甥女。”他郑重道谢,尽管姿态雍容矜贵却不会令人不适,不着痕迹看向身后,保镖送来填过数字的支票。
隋母眼尖,瞅见五个明晃晃的零,脸上顿时掠过微妙异色。
再定睛端详宋栖棠,一抹浅浅的惊讶浮现心头,眉骨隐晦地拢着。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宋栖棠今天穿的是条手工刺绣黑中裙,蕾丝打底,腰间缀着钻石钉珠。
脚下踩的水钻平底鞋同样很精美。
一看,便知这身行头价值不菲。
她本来长得非常漂亮,气质亦拔尖,而今正经打扮,特别惹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