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宋栖棠如约赴会。
缓步走上码头堤岸,辽远的风飘荡鼻端,夹杂海腥味。
一艘私人的豪华游轮停面前,廓形散发柔和光晕。
“宋小姐,江先生等您很久了。”
宋栖棠神色冷淡,斜睨阿群,“再久,不也没走?还是他现在身娇体弱,连海风都吹不得?”
“那不如别来游轮,直接温泉馆han暄更好,反正你们老板财大气粗,不在乎几个小钱。”
说完,泠然一笑,示意阿群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
阿群顿时语塞,摸摸鼻子往后退。
余光扫过宋栖棠而今的穿着,再回味她盛气凌人的言行,由衷为江宴行捏把汗。
眼瞅着女人的倩影消失,只剩飘扬裙角飞舞过夜色,阿群给驾驶员打电话,“宋小姐上去了,你设定好路线就下来,他们要明天清早才靠岸。”
——
游轮启动,海水被螺旋桨旋出白色浪花堆叠,一朵朵卷入海中央的漩涡。
宋栖棠将被风吹乱的长发勾耳后,不疾不徐上了第二层甲板。
一抬眸,男人隽黑深静的眼眸恰巧瞥过来。
四目相对,彼此不约而同萌发恍如隔世的感觉。
宋栖棠若无其事移目。
阳光房旁居然放着套简易的烹饪工具。
眉骨掠过暗沉,她撇嘴,重新看向江宴行。
江宴行嘴里叼着烟,面前的桌子陈放枪的零件。
“黑/市的情况这两天不太安定。”
简短的一句,算是间接解释为什么没回酒店。
宋栖棠无动于衷,凝视夜幕里波涛滚滚的大海。
“马上就要出国了,不多看我两眼?”他掀起眼皮,骨节分明的手指娴熟组枪,唇边泛起悠长况味,“我可是你仇人,你不仔细看清楚?”
宋栖棠哂笑,终于肯正眼紧盯着江宴行,“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只穿衬衣西裤,做着不轨勾当,整个人的风华却清俊而磊落。
“我身体不太舒服,帮我煮小米粥,遗物一会儿给你。”
宋栖棠眸光闪了闪,“我要看我爸的遗物。”
江宴行眉目沉静,“别恃宠而骄,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