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裙的腰带昨晚被海浪冲走。
宋栖棠从新裙子里找了条颜色相近的系好,推开移门,缓步踱到甲板伸懒腰。
时间果然挺早,日出都没能彻底展现。
波光细漾的海面灰雾蒙蒙,犹如青蓝色的宝石卧在天空下,偶有海鸟点着浪花掠过。
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甲板似乎依然残留浓重的缠绵味道。
她嫌弃地用手扇了扇,余光瞟到垃圾桶,脸色顿时更难看。
江宴行大概几百年没碰过女人。
正默默腹诽,后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男性清早特有的沙哑拂耳侧,“我估计你也快醒了,过来吃早饭。”
宋栖棠循声转身,衔接他不偏不倚投向自己的视线。
目光安静缠绕一会儿,他落座昨晚装枪的桌子,放下托盘,朝她理所当然招手。
“你喜欢的蟹黄粥和麻辣小笼包,我刚加热过。”
“你逗狗呢?”
宋栖棠站着不动,脸颊染着雾气,“我爸的遗物,你该给我了,欠你的人情,我也还得清清楚楚,以后别再纠缠。”
江宴行换了件黑衬衣,长腿交叠着靠椅背,姿态简雅随性,执起筷子示意对面座位。
“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好歹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别这么快撇清界限,我已经设定好路线靠岸了,你再吃个饭能怎么样?”
他打量满脸倦意的女人,自然认出她没穿自己替她准备的裙子,黑如曜石的眸暗了暗,从桌底取出装遗物的盒子,“别让我说第二遍。”
宋栖棠抿抿唇,抬步走到桌边坐下。
庄儒品昨夜有事处理,中午方能回酒店集合。
她只想快刀斩乱麻,该厘清的纠葛,都厘清。
“你能威胁我的也就只有这次,我大度,不和卑鄙小人计较。”
“的确如此,毕竟你日后是大小姐,我怎么能以你金主自称?”江宴行等她举起筷子才随意夹一个小笼包,“再见面,我们的关系又要重新定义,”
宋栖棠置若罔闻。
瞥到他在吃小笼包,唇线微微起伏,貌似想说什么,最后移目,温吞徘徊舌尖的话和着粥尽数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