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宋栖棠拿着刚得手的钥匙走进庄儒品书房。
庄儒品坐大班椅上,漫不经意转地球仪,“他怎么讲的?”
她顺手关门,眉宇间泛起清冷气韵,许是刚刚受的冲击太大,缓和一分多钟才沉稳开口。
“真豁得出去,江宴行的人抓他,他害怕自己露马脚,干脆将钥匙塞伤口里,导致肌ròu腐烂严重,等顺利偷渡到海外,他再取出钥匙,缝进猫肚掩人耳目,难怪他收养那么多猫。”
“我让人在神户看着他,他大概对我也不太信任,钥匙干脆缝在鞋底里头夹带。”
庄儒品长腿交叠,儒雅面容沉淀着岁月独有的雍和。
“你决定了,要去苏黎世?”
宋栖棠分开双手压着桌面,不答反问:“倘若有人故意安排他潜伏宋家,您认为会是谁?我看他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就不晓得对象是我爸或者其他人。”
“我试探过他,他是何峥嵘,也的确受你爸信任,胜和的机密他知道,可万事无绝对。”
庄儒品眸光寂寂,平和地注视宋栖棠,“棠棠,别让情感主宰你的判断。”
一直以来,他深知自己的外甥女疑心多重。
从最初相认子虚乌有的豆腐花到后来宁愿依靠江宴行查他,她所表露的城府绝非表面简单。
就好比现在,她看似笑如春风,实则心中早万丈狂澜。
“你至今也不愿意信我?”
“我只信我自己。”宋栖棠眼底飘流的笑意夏花般明媚,说出的话却透着冷酷,“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这两年替您做事,就算要跑鬼门关,我从不打退堂鼓,您得体谅我。”
“咱们言归正传,不是我串通一气。”庄儒品叹息,抑郁地捏了捏眉心,“况且何峥嵘未必是歹人。”
“谜底只能回星城揭晓。”宋栖棠抛着钥匙把玩,眼波倏忽流转过利芒,“我明天带他飞苏黎世,钥匙的秘密困扰了我八年。”
“事到如今,处处监管他不失为好法子,你自己注意安全。”
庄儒品并未好奇钥匙,默了默,又沉声道:“你舅妈把你张罗人手暗算江唯礼的安排告诉我了,真预备那么做?”
“我十多岁养了宠物鸭,被猎犬咬死以后,索性养只更大的藏獒吃掉它。”宋栖棠眼尾斜飞,轻声谑笑,“别人说拳头不一定能征服全世界,但在我看来,一拳就能把人的牙齿打碎。”
“你啊……”庄儒品闻言失语。
迎视理直气壮的宋栖棠,他语气深凉些许,“包括江宴行?”
第225章似曾相识
眉尖拢起,宋栖棠脸色平淡,“如果他挡着我收拾江家,我肯定新仇旧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