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应这么大干嘛，”程森淼觉得莫名其妙，“要是学校不让你上厕所，你也不上厕所吗？”
周彬震惊了。他一时间没想好回复什么，好一会才发现程森淼说的和她原本压根不搭边，他说：“学校才不会不让人上厕所！”
程森淼没再搭理他，她专注地盯着台上，心里盘算着等等就先找陈晓蓉打听打听，问问她知不知道韩斯越的事。
“啊，你说韩斯越啊，”陈晓蓉一边吃着饼干一边说，“一班那个韩斯越是吧，我知道。”开完会回到班级后还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陈晓蓉吃着，又掏出一块给程森淼。
程森淼接过，听她说着话。
“她学习成绩很好，在一班那种实验班里都是前十名的。她还会跳舞，是学校舞蹈团的领舞，偶尔会参加一些比赛。你怎么知道她的呀？”
“刚刚开会的时候听旁边男生说的。”
“哦！他们啊，就是爱看美女！那个韩斯越啊，是长得很好看。头发嘛，不长不短，个子嘛，不高不矮，皮肤白白的，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程森淼忍不住笑了，陈晓蓉的形容让韩斯越听起来是个“很均匀”的人物。
“咱们班上有一个女生和她是一个舞蹈团的，”陈晓蓉指了指一个空位，“那个，坐那个位置的，孙姗姗。”
孙姗姗。程森淼记下了这个名字。
“都要上课了，怎么她还没在位置上？”
“我也不知道。这个孙姗姗平时都不和我们班女生一起玩的，”陈晓蓉又补充了句，“不过她也不和班上的男生玩。老是看她一个人的，她们宿舍的都说她很孤僻。”
“她还住宿呢？”
“是啊。好像是家里远就住宿了，你呢，你是住宿还是回家？”
“回家。”
“太巧了！我也是回家党！”陈晓蓉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感觉这个共同点让她和同桌的距离又拉近了。
程森淼：……
第三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在分析讲解上学期期末考的卷子。陈晓蓉把她的数学考卷拉到中间和程森淼一起看，她考了110分，在程森淼看来还不错。
同桌虽然下课热情，上课却挺认真的，埋头专注地记着笔记。除了数学老师的催眠声音外，班级里没有其他杂音，程森淼终于有了一点清净时间。
她看向孙姗姗的位置，那是个也挺漂亮的女孩，只是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看着不太好接近。
开学的第一个早上非常平淡。每节课程森淼都打开书，然后放空她的脑袋。这是以前读书时候惯用的伎俩，没想到现在还能用着。中午的时候，陈晓蓉带着程森淼去食堂吃饭。一中里有两个食堂，第二食堂离初三教学楼近些，但十四班太没优势，等到了食堂时，已经挤了满满一堆人。
排了近二十分钟到队打到饭，吃完后已经十二点半后了，陈晓蓉领着程森淼在初三附近逛了一圈，带她认认去小卖部和操场的路后，就回了班级休息。
下午第一节课名义上是音乐课，但进门上课的却是数学老师。数学老师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声音很催眠，这声音搁在早上还好，下午这个点实在让人受不了。
程森淼有个臭毛病，是以前工作时延续下来的。她每天中午指定得睡午觉，不睡午觉就要了命地打瞌睡，数学老师上课还不到十五分钟，她就不行了，头一趴，直接就梦里会见马斯克。
数学老师抄完板书回头一看，已经有人睡上了，顿时就黑了脸。他捏着粉笔，指着台下说：“陈晓蓉，叫一下。”
陈晓蓉转头一看，赶紧推了推程森淼。
“睡什么睡呢？这都初三了，怎么还没点学生样。那个同学，新同学是吧，你站起来，清醒一下。”
程森淼睡得正迷瞪，一下被惊醒了。“站起来，快点。”陈晓蓉小声地给她递话，“数学老师很凶的，别惹他。”她只好站了起来，眼皮上下打架。
数学老师晾了程森淼一会，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道二次函数题，然后说看了看学生名册，说：“新同学，程森淼是吧，你上来把这个题目做一下。”
……这不为难人嘛。程森淼尴尬地冲着陈晓蓉笑了笑，小声问：“同桌，这题怎么做？”
陈晓蓉抓了抓头发，表示无能为力：“有点难，我一下子想不到。”
难，真难。程森淼心里叹了口气，还好她脸皮也不薄，假装镇定地就上了台，拿起粉笔逐字看题。
每个字都见过，合起来就看不懂了。这都毕业多少年了，教科书上学的那点知识早还给了母校，别说是二次函数，就是二元一次方程，程森淼也没把握能写出正确答案，更别说数学老师还写了一堆什么abc，求变化的。
程森淼决定装下乖巧，直接开口求饶，希望数学老师能放她一马。可还没等她说话，数学老师先教育起其他学生了：
“上次期末考，我们班的数学平均分比隔壁班还少，都是我教的学生，你们为什么比别的班考得差？这次姗姗的分数最高，但少了隔壁数学课代表2分。周彬，你考得不错，人很聪明，但是太马虎了，一些没必要的小地方也丢分，小数点你都能点错地方，要是好好检查，你能考得比姗姗更好。”
“男生天生的逻辑思维能力比女生强，数学更有天赋，我们班上男生比女生多了好几个，平均分应该更高才是，都是你们平时上课不够认真……”
“老师，我写完了。”程森淼丢下粉笔，捻了捻手指头上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