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森淼指着自己，心里纳闷：“我怎么了？”她很快反应过来，虽然是韩斯越撞了她，但说是自己的错也合理，也不用纠结三七二十一的，反正先道歉为上策：“好吧好吧，就是我的错，我不该撞你。”
她揉着韩斯越的脑袋，问她：“你到底是哪里疼？是不是头上起包了？”韩斯越紧抿着唇角并不发话，好一会后，她才抓住程森淼的手说，“不是那里，你别动了，我有话和你说。”
“先去校医室再说，不然边走边说。”程森淼说完，拉着她就准备走，韩斯越忙拽住了程森淼，“不、不行！”
她急切地说：“校医室现在都关门了！”韩斯越生怕程森淼真的拉她去校医室那报道，她只好支吾地说：“我不是头疼。”
程森淼微愣：“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睫毛正在颤动，程森淼敏锐地看了出来。韩斯越的举动很奇怪，就好像动着脑筋正在寻找什么借口一样。她在想什么？程森淼暗自回想着：除了被撞着的地方，她还能有哪里不舒服？
程森淼忽地想了起来。她忙出声询问：“斯越，你是刚才跌倒的时候摔着了吗？”韩斯越眨着眼，只能迟疑着嗯了一声。程森淼绕着她走了一圈，问话的声音又急又快：“你不会是磕到腰了吧？”她接着说：“这下不行，肯定要找医生看看了，要是校医室没开门，我们就和老师请假，出去医院找医生。”
“不是！我没有！”韩斯越慌了神：“你别急，我的腰没事，我就是……就是……”程森淼的情绪被她拿捏在手里，七上八下的，眉头皱得厉害。韩斯越见她这么着急，心中悄悄欢喜，可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脸上腾地就红了颜色，幸好借着夜色掩盖，才不显得引人注目。
没有办法，担心程森淼多想，她只能明着和程森淼解释了。声音又细又轻的，生怕被其他人听到一样。
“就是摔到了……屁股……”
话刚说完，韩斯越就感觉脸上火辣地发烫，她很不好意思地别开脸，说：“你别担心，也不是很疼，就是有点……稍微有点疼。”
“吓死我了，”程森淼立刻松了口气，着急的情绪刚落下，她又提出疑问：“不会是伤到尾椎骨了吧？”
“没有没有。”韩斯越说，“我自己知道的，肯定没有那么严重。”
“真的？”程森淼不大确信地盯着她，又问了一次。毕竟是隐私地方，程森淼也说不出口帮着看看的话，她只好说：“真没事才行，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韩斯越低声说，“我就是……”尾音的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了。程森淼费了好大劲才明白过来，韩斯越原来就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她这才安心了许多，又是好笑又觉得好气地说了她几句：“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吓我一跳，你啊你。”
程森淼自然地伸出了手，点了点她的眉心。韩斯越轻声发笑，抓下了她的手。程森淼回过神，心里才觉得刚才的行为不太妥当：也许这动作会显得太过亲密。
她应该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保持一些适当的距离。
千万，不要让韩斯越觉得奇怪才好。
“没事我就放心了。”程森淼又问，“那你要和我说什么？”她又有了闲情说笑：“斯越，自习都好一会了，你居然不回去上课，而是找我有话说。你今天好奇怪，有什么话我们不能下课再说吗？”
程森淼又笑笑：“好吧，要是等等老师请我们一起去办公室喝茶，我就只好陪着你了。”
“谁让你刚刚不听我说话的。”韩斯越横了她一眼，“明明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和那个罗立平犟，你干嘛还和他说那么多。”
两人面对面站着，她突然伸出手臂，碰了碰程森淼的胳膊。程森淼“嗯”了一声，在疑惑又扬起的尾调中，半个晚上都不太高兴的韩斯越，脸色同声音都低落了许多。她问：
“程森淼，我说的话是不是对你没有效用？”她像在问程森淼，又像在自问，语调中包含的不确信让程森淼面露诧异。程森淼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由得柔声又确切地告诉她：“怎么会呢，韩斯越的话我都会听的。”
“那你干嘛还理会那个罗立平？他很讨人厌，又不老实，我都让你不要理他了，你压根就不听我说的。”
“这个……”程森淼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话后，立刻就说：“我又不能看着罗立平欺负你，而且他还骚扰班上其他女同学呢，这种人不治不行的。”程森淼还忙着补充，企图为自己说些好话：“这件事可不能这么算，不能算哦。”她急中生智，反过来问：“反而是你，你干嘛要冲动去撞他？那种人皮糙肉厚的，你又不一样，你看你看，现在不就摔疼了吗？”
“我才没有冲动，”韩斯越不满地反驳，“我是怕他动手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