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杯子塞回到怀酒的手中,格外自然地摸了摸对方的毛脑袋,“连这个都忘,真笨。”
怀酒:“我?……”
他‘我?’了半天,忽然意识到原来顾应楼是在提醒他现在这副身体?对橙汁过敏。
思?路打了岔,怀酒也不能把过掉的话题重?新拿回去说,心中一时纳闷又觉得哪儿有些怪异,不过更多的还是新奇。
他们拿了整整一个小车的东西回去,鸳鸯锅和烤盘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菜下锅。
怀酒两样都吃,不过烤肉
他不会烤,就按了铃请服务生来帮忙。
可是当穿着小红衣的服务生走过来,三张熟悉得过分的脸面面相觑,大家忽然都愣了。
何清下意识地用围裙擦了擦手,不知道做何表情,“你?们来这里吃饭吗?”
他忽然笑了笑,“真巧。”
怀酒:“……”
巧你个头啊,你?是臻巧巧克力?吗?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应楼,后者耸了耸肩,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
这丫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进门之前让去旧石器呢,这是怕见到老情人?还特意瞒着不告诉人呢?
怀酒磨了磨后槽牙。
何清的表情只在三人见面的一瞬间微微露出点惊讶,很快他就像是被刮刀抹平的蛋糕,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请问您是想先烤什么呢?”
怀酒觑了他一眼,心里总有点膈应,再让何清站在自己面前,这顿饭他估计都吃不好了。他本想把人打发掉重?新换一个服务生,没想到顾应楼忽然伸手点了几样,“先把这几样肉烤了吧。”
老情人从善如流地回答,“好的。”
“……”
怀酒立刻投去严厉、责备的视线暗示:老顾,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拆我?的台啊?你?面前好歹坐的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俩是眉来眼去的,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然而一向机警的顾应楼此时像是瞎了似的,浅浅地一掀眼皮子,“你?看我?干什么?”
“……”
怀酒连手撕他的心都有了,心中疯狂怒骂男人果然都不靠谱,刚才就应该拿两盘猪蹄子当着他的面烤。
然而面上还是得过得去,怀酒呵呵一笑,“看您好看。”
“没你好看。”顾应楼摩挲着饮料杯的杯壁,随口一答。
何清夹着腌制五花肉的手微微一顿。
顾应楼从清汤里夹了两片肥牛,用筷子卷起来、沾上酱料,然后放进怀酒的碟子里。
“不是饿了吗?先吃两口垫垫胃吧。”
他顺手抽了两张纸巾,帮怀酒把桌角溅到的油点擦掉,自己只喝了两口饮料。
“这么贴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怀酒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顾应楼的布菜服务,顺便把肥牛往辣汤锅里过了一遍,准备沾着酱吃。
酱料是他刚才自己调制的,底酱是香辣牛肉酱,里面还掺着细碎的牛肉粒,此外还加了一小勺芝麻酱,还有香醋蒜泥葱花等等。
光闻着就很有滋有味。
这些技巧还是张鹏约他出去吃火锅的时候教他的,什?么肉烫着好吃,什?么肉烤比较好吃,单一酱料可能没那么出色,混搭着反而会更有味道。
怀酒有时候觉得和张鹏做朋友是件好事,这人够傻,不会发现自己出错的地方。又足够接地气,他刚来时是个土包子,看什?么都新奇,顾家也好,可惜就是太高雅了。
像现在顾应楼坐在那儿靠着靠椅,膝盖叠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副油画,喝可乐都能喝出红酒的滋味。
何清帮他们把烤肉翻了个面,把熟透的捞上来,又把火温调低,这样就算一时没顾上翻面,也不会那么快就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