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
哄人嘛，就要摆出诚恳的态度和样子。
冬日里天儿黑得快，太阳一落山就冷得不行，周喜海生怕这位出点什么好歹，又是炭盆又是手炉的安排。
毕竟跟了东方曜这么些年，从他批阅折子时的走神和偶尔看向窗外的眼神，周喜海就知道万岁爷心里啊，对宸嫔，断不像近日宫中传的那样，这其中能说道的可大着呢！
“咳咳、咳咳咳！”一阵冷风刮来，苏沫不防喝了几口，呛得直咳嗽。
“哎哟娘娘，这天儿冷得很，奴才劝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马上就要用膳了。”周公公站在风口给她挡住，这几天膳食被风一吹就凉了，哪里还能吃？
可这宸嫔娘娘却是没有丝毫嫌弃，这不是遭罪吗？
“明儿再来吧，啊，奴才看啊，”
周喜海悄悄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皇上是心疼娘娘的，只是这心里还有气，”他又退后一步，忧心忡忡地大着嗓子道：“娘娘您这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是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奴才看这几天您都瘦了不少。”
苏沫秒懂，顺着周喜海的话就使劲儿对着养心殿内咳嗽了好几声儿，“咳咳咳、咳咳，无碍的，咳、咳咳！”
东方曜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眉头就没松开过，心里一阵阵的烦闷，“砰”的一下丢了手中的折子，气急败坏冲外面喊道：“周喜海！滚进来！”
周公公掩了掩嘴角的笑，忙不迭小跑着进去了。
“诶！皇上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东方曜满脸han霜，“养心殿是让你当值、不是让你来闲聊的！你那舌头若是闲得慌，朕就让人给你拔了！”
还不是您自个儿瞅着外面~当然，这话周喜海是不敢说的，只缩了缩脖子，顿时噤若han蝉，眼观鼻鼻观心，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
殿内一片安静，只有外面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咳嗽，不轻不重，却延绵不绝。
东方曜面上是拿着本折子看，可是这字……它不进脑子啊。
听着外面呼啸的han风，他抿了抿唇，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奏折。
混着风声，又传来了几声咳嗽。
“咳咳～”
东方曜绷着一张脸，侧身换了个坐姿，拿折子的手捏得紧紧的。
“咳咳～”
这几日天儿的确是冷。女子最忌受han，更何况她又才小产过……想到这儿，他有些心浮气躁，又换了个坐姿。
“咳咳～”他再次冷冷地瞥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哼，日日坐在外面，谁让她坐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