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庄妃，没有多言，却是极为诚恳又郑重地说道:“多谢。”
庄妃擦了擦脸上的汗，捂住受伤的手臂，勉强笑道:“皇上言重了。”
看着将苏沫紧紧护在怀里的男人，庄妃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是喜是忧，她只知道，她赌对了。
李家的人这一辈子，只要不犯大错，必定是平安富贵皇恩拂照一生。
此时周喜海尖叫着冲了过来，“万岁爷！”
“皇上……”
苏沫猜到了什么，身子止不住地抖，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想要抬头，却被东方曜紧紧按在胸口。
“朕没事。”东方曜语气微沉，可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苏沫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眼泪止不住一般涌了上来，“你受伤了……”
她能感觉到他后背的黏稠濡湿，还有那刺鼻的铁锈味。
东方曜不在意一笑，“没关系，小伤……”
话音刚落，他便瞥见拿剑刺过来的耶碧纱，眼神一冷，掌风将周喜海和庄妃推至一边，抱着苏沫一个回旋躲开，然后蓦地取下她头上的金钗，对准耶碧纱的心口一掷——
金钗稳稳地刺入她心脏的位置。
她猛地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缓缓低头，胸前的衣料已经被鲜血染红，上面刺着一根做工精细华美的发钗。
耶碧纱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功力骤然尽失。
东方曜冷眼看着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她拼命的睁着那双包含恨意与不甘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仇人剜下一块ròu来置于死地。
他神情漠然地看了一眼宴席，冰冷的目光泛着森然han意，淡淡扫过台上惨白着脸浑身颤抖的淑妃，然后恍若未觉般移开视线，像陈述最平常不过的话一样:
“北昭耶律战、耶碧纱已死。”
“降者不杀。”
听了这话的淑妃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木然怔忡地跪坐在地上。
对方的攻击骤然便成了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