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咳了下,老实说道:“我提前派曹云带人先去庆州,希望能趁早打探好瑾瑜的下落……”
曹国舅不置可否,只勾起嘴角:“随便吧。”
太子一脸正气,还是解释了下:“淮南侯为国殚精竭虑,孤不能让忠臣寒了心,孤只是尽自己能力之内的一份力。”
曹国舅终于舍得给他睁开个眼缝:“你知道,我有三个侄子吗?”
太子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知道。”
自己从来不是他的唯一的选择,只是第一顺位的选择。
“从血脉上来说,你们都是我的侄儿,从名分上来说,你们也都是嫡出,并无差别。”曹明坐直了身子,从身旁拿起外套,慢慢的穿衣:“只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个致命的缺点,过于心软。”
自古帝王多薄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曹明悠悠地叹了口气:“这是我最嫌弃你的一点,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李泽不理解的看着他,显然不知道曹国舅为何这么说。
“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不是一个直臣,也不是一个纯臣。充其量,我曹明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佞臣了……”
太子忙打断他:“舅父大人不必自谦,您有才干,眼光独到不可妄自菲薄……”
佞臣过于自贬,起码是个权臣还是当得的。
曹明懒洋洋的摆手,嫌弃说道:“自古奸臣佞臣权臣,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身首异处,抄家灭族,就是流放到死,死了挫骨扬灰的也不是没有。扶持一个过于心狠的人,我也怕鸟尽弓藏的那一天啊……”
“舅父多虑了。”李泽心想,即便最后自己没能登顶,自己的弟弟登顶了,曹国舅依然是权倾朝野,地位无可撼动。
曹明又怎么看不懂他的想法:“我是外戚,等我的侄儿上位了,他的皇后也是外戚,也要争权,即使到时候我侄儿不想杀我,我侄媳妇可未必能容得下我……”
太子脑门不知不觉出了汗:“舅父你……也太多虑了。”
“到时候我万一得罪了我的侄媳妇,你要给我求情啊……”曹国舅开玩笑的又说:“你也熟读历史,自古以来太子最后登顶的都是少数,你爹的儿子又多,不过只要你不谋反,希望还是很大的。”
“舅父说笑了。”太子不信:“孤怎么会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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