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真的是努力没办法完成的事,比如习武,她只要是下了苦功,沉得下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操练就能看到进步。
于武学一道,圆通都称赞她极有天赋。
识文断字,她自幼被爹抱在怀里,也没觉得自己怎么愚笨。
背诗词也是不在话下,庆州哪个城池哪个河流,她都烂熟于心。
记性按理说是不错啊。
怎么记草药就这么费劲呢。
她看着图看了一会,好像记下了,可看到一堆的草药摆在面前,对照着图鉴,她就觉得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你真的记不住,当初你怎么找得跌打草药和遍地锦的?你想想。”
“跌打草药?你是说紫珠草和小蓟?”沈芳回想:“这几个常用的跌打草药因为我总受伤,总让别人帮忙不太好,我就自己认识了。至于遍地锦……”
沈芳又想了下:“那是师父你教我的,像蝴蝶一样。”
“所以你能记住那几个,这几个你就也能记住。图鉴是死的,药是活的,为师也是活的,草药那么多,你记不住所有的,一天记一个,日日复日日,月月复月月,日积月累,总是会多认识的。”
“是,师父。”沈芳瞬间受教,她最不缺的就是韧劲,如果让她快速背下来,她可能不行,但是经年累月,她肯定也都能记下来。
沈芳郑重其事向师傅行礼:“徒儿受教了。”
“现在来看看,断肠草有什么特点?”
“叶面平坦,背部突起。顶端渐尖至长尾尖……”沈芳认真地看:“我记住了。”
程君楼又说:“一般开花的时候,比较好认。今天你就记住断肠草就可以了。”
说完他看了眼秦洛,不得不承认,怪不得宁帝这么心疼幼子,这孩子的记性,够默书标准的了。
就是他自己少时,也未必能有秦洛这般记性。
一时之间,竟激起了他的惜才之心。
他喝了口茶水,又陆陆续续讲鹤顶红,钩吻,鸩酒,曼陀罗花……这些的毒性,秦洛能跟上他的进程。
沈芳虽然尽力让自己打起精神用心听,可心里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她忍不住看了身边鼻青脸肿的秦洛,顿时觉得更有压力了。
师父说的语速并不快,她需要时时记录下,不多会,本子上就记得密密麻麻,需要翻页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右边,秦洛那厮,稳稳当当地在那坐着听,一动不动,连笔都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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