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的时候,是夏季,绿油油的田地,百姓脸上都是笑着的。
只是印象中笑着的娘亲,终是没找到。
沈芳情绪有些失落,谢瑾瑜一时有些后悔,不应该问这些问题。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些……”
沈芳摇头:“这些东西压在我心头很多年了,也就跟你说说,我才能松快松快。”
“有没有一种可能——”谢瑾瑜忽然想到了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母亲有可能改嫁了?”
沈芳脚步忽然一顿,“改嫁?”
“一个弱女子,如果要在乱世之中生存下来,不依附别人,恐怕很难。”谢瑾瑜如实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可能被人救下,然后一直没联系上你?”
“要是那样的话,也很好。”沈芳怅然道:“其实,只要她能活着,哪怕是改嫁了,只要她过得好,安定富足,我也就放心了。”
她其实最怕的,就是她娘亲一个弱女子,在乱世之中,颠沛流离,过得凄惨。
“走吧。”谢瑾瑜上马,示意沈芳上来:“我送你回去。”
“好。”沈芳也上马。这次谢瑾瑜没让她从身后抱着他,而是让她坐到了他身前。
马儿奔驰起来,风儿吹起了她的长发,丝丝馨香不断传入他的鼻中,他端方君子,心也不免跟着有一丝的乱了。
沈府别院
太子刚出了门,刚要上轿子,就看到一顶轿子安安静静地在那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李泽脚步一顿,硬着头皮走到了轿子前,“舅舅。”
轿帘掀起,一位紫袍中年男子缓缓走出:“你还当我是你舅舅?”
“外甥不敢。”太子低头认错。
曹明悠悠叹了口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要是真喜欢,就收到你后院里。没人会说个不字。若不喜欢,就撩开了手,如此这么偷偷摸摸……”
他说着,看着面色如常的太子,后面的指责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太子岁数也不小了,再不是他能随便训斥的了,国舅又把话往回圆了圆:“京城不比庆州,各处眼线都有,要加以小心呐。”
李泽似乎也想到了锦衣卫,态度恭敬起来:“舅舅教训得是。”
“罢了,散了。”曹国舅转身就要入轿,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角落窜出,一道银光疾驰而来——
“当心!”曹国舅在后,太子在前,他生怕太子遭遇不测,急忙把他扑到了一边。
再一回头,那把佩剑直叮在他轿子里,如果他刚才坐在轿子里,就得当胸中剑了。
“追!”太子下令,却被曹国舅拦住:“且慢!”
“看起来只是临时起意,不似有精心安排,你今天出府带的护卫不多,当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是先回府为妙。”
李泽点头,国舅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