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在他的身上,脸上,他的皮肤是苍白的,犹如画中仙。
“师父,您跟芳儿说句话吧,哪怕是骂我……”沈芳祈求道。
程君楼仍旧是慈爱地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沈芳闭上眼睛问道:“您是——故去了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
程君楼闻言,摇了摇头,手却朝着沈芳伸了过来——
沈芳脸上便是一怔,程君楼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帮她缕了下被风吹散的乱发。
沈芳心中先是感动,不多会儿却又酸楚无比。
无他,幼时师父还会亲昵地贴贴她的脸,给她梳头,帮她洗脚,在她顽皮的时候,无奈地刮她鼻头。
可当她渐渐长大,师父早已不会亲昵的帮她挽发了。
沈芳心中澄明,“你不是我师父。不是!我师父肯定还活着!”
这么一想,沈芳忽得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光线骤亮,已是晌午。居然昏睡了这么久?
沈芳看着黏在身上的衣服,径自下地,听到屋里声响,小沙弥连忙推开门:“施主,您醒了?您……”
没等他把话说完,便觉得眼前一个身影闪过,哪里还有沈芳的踪迹。
沈芳出了门就直奔马槽,连告别都没顾得上,上马便去,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门前,僧人担忧地问道:“会不会有事?她身体才痊愈。”
圆通摇头叹息道:“随她去吧。”
沈芳快马加鞭,饿了就采几个野果充饥,继续赶路,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回到了神医谷。
“我到家了,师父,我回来了。”披头散发的沈芳站在谷前,阵法犹在,守阵之人早已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沈芳驾轻就熟地入了谷,她这一去就是数月,明明才是数月,神医谷却仿佛被遗弃的孩子一般,原本的药圃,荒草丛生。显然很久没人打理。
如果师父是有计划的远行,谷里应该都会好好安排。
除非,是他顾不上了。
沈芳推门进屋,呛了一脸的灰尘,屋子里结满了蜘蛛网,沈芳自顾自地在师父房间翻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
她又回到自己房间,推门一看,呆立当场。
自己的房间相比于师父的房间,干净了许多,显然,有人不时地过来打理。
沈芳掉头就跑,跑向了藏书楼。
门上落了锁,她进不去,却又不甘心,提气一跃,爬到了二楼,二楼靠东的窗户,她经常在那赏景,经常忘记关窗,所以索性后来就不放书了。
窗别,她先前弄坏了,走前并没有来得及去修。
她攀了过去,使劲一推,果不其然,窗户没锁,她脚下一蹬,越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