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喜欢魏先生。”春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在这个时候要讨好魏庭之，大眼睛背对窗外的阳光流露出琉璃剔透的光彩，眼底满满装着的都是魏庭之。他这般模样明显成功讨好了魏庭之，因为原本还阴沉着脸的人出现了缓和之色。春生看着他稍霁的面容，顿时如被鼓励到一般，紧绷的心弦也微微放松，他小心翼翼地仰起脸，凑近魏庭之往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亲完立即就像出洞的兔子，仔细又带点警惕地观察魏庭之的表情，见他不像不喜欢，便大着胆子吻他，嗓音软软的，一句句说着能讨男人欢心的话。“喜欢魏先生，我最喜欢魏先生了。”魏庭之垂眼看他搂着自己的脖子，撒娇一样地要吻，要最喜欢他，心底的躁怒便一点点变小，直到化成一缕黑烟。他垂着双手站在原地，没有回应春生的唇舌，只让他吻了一会儿便偏头躲开，沉声道：“好了，跟我回去。”春生乖乖跟在他后面回房间，他原本以为今天也会是自己一个人吃饭，魏庭之会去找老爷爷吃，但没想到的是餐车上面的食物是两个人的分量，魏庭之竟然没走而是留下跟他一起吃，这让春生很惊讶。吃完午饭魏庭之出去了一下，春生暂时不被允许出门，只能待在房间里。过了一会儿，魏庭之回来了，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往卧室走。春生不久前才把他惹生气一次，这时候万万不敢违背他，还不想午睡也只能陪着，躺在他身边看他长长的眼睫毛发呆，直到困意袭来自己也沉沉睡去。下午三点将至，魏庭之睡醒起来春生也揉着眼睛爬下床。“魏先生，我可以出去玩吗？”魏庭之回头眉眼淡漠地看着他，“又要去找颖颖了？”春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他确实想要找颖颖玩，但怕自己这么说魏庭之要生气，便不敢说出口。魏庭之冷淡地收回视线，“随你，别玩得太晚，不要等我去找你。”春生脸上顿时迸发出欣喜之色，“好！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魏庭之只是头也不回地往书房方向走。春生下楼就遇到了两个给过他零食的女佣，开开心心地和她们打招呼，“你们好呀！有没有我可以帮你们做的事情？”但两个女佣看见他，竟是稍显慌乱地对视一眼，然后脚步飞快地离开，没有理会春生。她们如此反应让春生觉得很奇怪，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逃跑似的背影，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们不理他？抱着疑惑，春生打算去找颖颖，他不知道颖颖在哪，她也不是每天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忙一件事情，有时候人在杂物间，有的时候人又会在没有人住的房间里打扫。春生为了找她走了好多地方，但是都没有看见颖颖，而他这一路上遇到所有佣人，不管是给过他零食的还是没给过的，无一例外的是春生主动和她们打招呼她们都当看不见，不理他的话，也不和他有眼神接触。仿佛忽然之间，春生变成所有人都无法看见的存在，每个人都在无视他，不和他说话。春生也由一开始的疑惑不解慢慢变成委屈和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间大家都不理他了。春生惶惶不安地站在窗户前，看着走廊尽头迎面走来了三个女佣，他找了许久没找见的颖颖赫然在列。“颖颖！”春生兴奋得难以自制，快步跑向女佣。但他的好朋友颖颖就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佣人一样，目不斜视地继续走，好像没看见他。春生满眼惊慌地看着她们从自己面前走过，居然连颖颖也不理他了吗？！“颖颖！我是春生，你看不到我吗？”春生急切地追上去，小脸惶急地跟在颖颖身边走，想去拉她的手又不敢，可颖颖就是一直走不停下也不看他，更不和他说话，好像他们从来就不认识，也不是好朋友。“颖颖……”春生伤心地留在原地，看着女佣们越走越远，可是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也没有人回头看一眼春生。他被这座巨大房子里的所有佣人孤立了，所有他以为是好朋友的人，所有在今天以前还会笑着和他打招呼叫他小春生，给他偷塞小零食的人都已经不理他了，连颖颖也是。大家都不跟他玩了。春生委屈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成串从脸庞滑落，哭得皱巴巴的，站在深长的走廊里可怜得像个被丢弃的小孩，谁也不要他。春生独自难过地哭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能去哪，抬手抹去眼泪往魏庭之的书房走。他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委屈和无助全都出现在书房的电脑屏幕上，清晰地落进魏庭之的眼底。林羡站在魏庭之的书桌前，温声道：“中午的时候已经把话都传下去了，无论是谁只要理会春生就直接辞退，红姨已经准确地传达给了所有佣人，不会有人再敢和春生说话的。”魏庭之听完没有什么反应，只在看见春生委屈地抹着眼泪上楼，明显往书房方向走才关了显示器。林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还是不忍地帮春生说话，“春生和佣人们的关系都挺好，一直以来都相处得挺愉快……”“那又怎么样？”魏庭之冷冷地打断林羡。林羡看他脸色阴沉不敢再多话了，转身离开书房。往外走的时候他迎面撞上了正抽搭啜泣的春生，他哭得很难过，小脸都被泪水打湿了。“春生，你还好吗？”林羡有些担心地问，拿了张纸巾给他。春生泪眼汪汪地抬起脸看他，“林先生可以看到我吗？”林羡面露欲言又止的无奈，“我可以看到你。”春生难过地用手擦眼泪，哽咽地说：“大家都，都看不到我，不跟我说话，她们都不理我了……”林羡心里叹气，心想她们怎么敢理你？魏庭之让所有佣人都不准跟你说话，说了就要砸饭碗，没有人想丢了工作。但这些林羡一个字也不能说，他微微侧身给他指了一下书房的门，“庭之在里面。”“哦。”春生吸了吸哭堵的鼻子，继续往书房走。林羡站在原地看着他敲门，再看着他推门进去，无奈地摇头转身离去。书房。魏庭之目不转睛地看着春生进来，冷声问他，“哭什么？”春生让他这么一问又想哭了，扁着嘴一脸委屈，不敢哭出声音。“过来。”春生朝他走去，又让他搂到大腿上坐着。魏庭之拿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不是你说的要出去玩？让你出去了你又哭着回来。”春生没说话，乖乖地让魏庭之给他擦眼泪。“还想玩吗？”春生想着刚才他就像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人理他，伤心和委屈就一阵接一阵地往上翻涌，他低头捂住脸，“不想了，没有人和我玩了。”魏庭之拉开他的手腕，让他把脸露出来，因为心情愉悦，他罕见地主动亲吻春生，如同安慰一般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只要你乖一点就会有人愿意和你说话。”“真，真的吗？”魏庭之漫不经心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我说是就是。”春生扶着魏庭之伸进他衣服里的手臂，舔了舔哭得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眶还噙着未干的泪水，“我想和大家做好朋友。”魏庭之唇角勾出似有若无的弧度，“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嗯，我最喜欢你。”“最喜欢我还总想着跟别人玩？”春生就说不出话了。魏庭之拇指指腹轻按他泛红的眼尾，“你只跟我说话，不总想着出去玩我就相信你。”春生眼神疑惑地看着他，“那我一直都只能跟你说话吗？不能出去玩了吗？”“我相信你了你就可以和别人说话，也可以出去玩。”春生让他绕晕了，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有一点他听懂了，魏庭之说要他乖一点，乖一点就有人和他说话了，乖一点颖颖她们还会和他做好朋友，还会叫他小春生，给他小零食。春生不想再被所有佣人当成透明人，不想好像被所有人丢下。“魏先生……”春生难掩委屈地紧贴着他，全然不知佣人们是因为他的话才不敢理他，不敢和他说话。魏庭之的手还在他的衣服里，肆意玩弄他胸前的粉肉，春生脑袋贴在他的肩窝处却还想着离他再近点，想要他知道自己已经好乖了。“喜欢魏先生，我最喜欢魏先生。”魏庭之偏头躲开他嗫嚅的嘴唇，沉声问：“那晚晚你不喜欢了？”春生直起腰去吻他唇，伸出软红的舌头想挤进他的唇缝里，眼眶湿漉漉的好像能再落下泪来。他没有说他不喜欢晚晚，只是咬字含糊地说他最喜欢魏先生。阒静深夜。幽暗的窗帘后，春生躺在床上无力地搂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瓷白与小麦色交织出有些刺眼的色差。暧昧的喘息和呻吟不加掩饰地响在光线昏暗的卧室里。春生眼眶湿润，脸颊绯红地怀抱男人埋在自己胸口前的脑袋，在男人滚烫湿润的唇舌里像条发了情的蛇，在柔软的床被上轻轻扭动，在体魄健壮的男人身下嗓音甜糯地叫着魏先生。魏庭之玩到尽兴了才吐出嘴里红肿不堪的粉肉，贴在春生的颈窝处用力吮了一口，留下淡红的吻痕。春生还沉浸在快感里，眼含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见魏庭之贴过来便乖乖抬起下巴，张嘴和他深吻。“魏先生……”“嗯？”魏庭之神情淡漠地起身下床，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几口便把剩下的递给春生。春生接过杯子却没有喝，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他问：“我乖不乖？”魏庭之没有直接回答，微微垂着眼看他，淡声问：“你觉得你乖不乖？”“我觉得我好乖了。”魏庭之转过脸没再看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