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二十岁那时,等着许昼回应他的“我喜欢你”的心情。许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像是以前班上女生流行传看的那种花里胡哨的言情小说,一个男生拉着女主的左手,另一个男生拉着女主的右手,女主站在中间,满脸绯红无措。但许昼不无措,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文怀君敞开了说:“许昼,你选吧。”他很绅士地示意了一下苏锐:“我和苏先生公平竞争。”不愧是文氏集团家的孩子,一场争风吃醋搞得像商业竞标。许昼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哗啦一下站起身,木椅被他撞得歪了一下。“公,平,竞,争?”许昼挑起眉。“文怀君,你他妈的站在终点,跟他说公平竞争?”文怀君还没反应过来,许昼就两大步跨到他面前,想拽他的领带,结果发现文怀君穿的是圆领短袖,没处下手,只能改成捏他的肱二头肌。文怀君顺从地站起身,这一站就比许昼高出大半个头,像头乖乖跟在驯兽师身后的狮子。许昼把那卷资料抓在手里,领着文怀君往门外走,路过苏锐的时候跟他说:“抱歉,你先吃吧。”苏锐愣着,手指僵硬,叉子叮地一下撞在瓷盘上。许昼推开隔壁的雅间,空的,把文怀君拽进去,关门。文怀君被推倒在软椅上的时候,很好心地提醒道:“这里有监控。”许昼狠狠瞪他一眼,把那一大堆资料砸在他腿上。“基金会都是你牵头建的?”许昼问。这里只有他和许昼两人,文怀君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了,懒懒地坐在扶椅里,实话实说:“是的。”“项目都是你选的?”“大部分。”“你选项目的依据是?”许昼像个一步步走向沉睡火山口的探险者,他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会涌出岩浆。“你想问什么。”文怀君仰着头看向许昼,喉结突出,许昼却觉得那里很脆弱。许昼口干舌燥,他想问什么,文怀君哪里会不清楚。你建基金会是因为我吗?你选的项目都是因为我吗?这话他问不出口,问出口就太滑稽,问出口就会输。“为什么你还是把松光寺保护好了?”许昼颤声换了个问题,但还是听到了旧疮撕破的声音。那一隅小寺见证了他们的悲欢离合,他们在那里相遇,文怀君借着松光寺的名和许昼搭话,许昼一遍遍地改设计,文怀君就在旁边外行看热闹地捧场大夸。结果最后分手,文怀君把他们教授下厨文怀君像是在做项目申请,很认真地问许昼:能不能允许我重新追你一次。许昼被猝不及防打了一记直球,脑子空白了两秒。他想起去例行检查时,米娅和安德烈说的“老板最近在泡妹子”。搞什么,灰姑娘不会就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