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摸着袖中的石头,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议论皇上?”
相爷这是明确表态站在皇帝阵营了。
百官窃窃私语起来,丞相一党的官员领悟了精神,站出来为皇帝说话。
太后一见局势逆转,立刻嘶声道:“皇帝!哀家知道你是条养不熟的狼崽子,哀家关心你、照顾你这么多年,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权,直说便是,哀家是你的嫡母,难道会不给?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燕云潇手肘撑在扶手上,身体略微前倾,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脸面,自称是朕的嫡母?”
这话简直大不孝!百官一下子沸腾了,太后党的几位老大臣要当堂触柱。
燕云潇冷冷地道:“带上来!”
蓝卫立刻押着一个人上堂,竟是太医院钱院正。
“十三年前一个晚上,一个无辜的女子七窍流血身亡。血流了一整夜,朕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身体内有那么多血。”皇帝冷淡的声音回荡在殿中,“这位钱院正一口咬定,她是体虚呕血之症,称他无能为力,拒绝施救。”
“于是她死了,那天晚上她的身边,只有两个小孩,一个五岁,一个七岁。”
百官默然,燕寻眼睛通红,狠狠地瞪着地上的钱院正。
燕云潇靠着椅背,懒懒地瞥了地上的人一眼:“钱院正,你给大家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要是有一句虚言,就砍他一根手指头。”后面这句话是对蓝卫说的。
太后狠狠地瞪了钱院正一眼。
钱院正一个哆嗦,下意识道:“淑妃娘娘是体……”
燕云潇道:“砍。”
蓝卫手起刀落,一根带血的手指头砸在地上。
钱院正一声痛苦的惨叫,忙不迭道:“我说,我说!淑妃娘娘是中了‘烈阳春’之毒,这毒是太后娘娘让我下到她饮食中的。中此毒者七窍流血而亡。太后说,说……”说到这里他迟疑了。
燕云潇:“砍。”
又一根手指落下。
钱院正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再也不敢隐瞒:“太后娘娘说、说皇上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屁孩,好骗得很,过几年就忘了。当年我只是个副院正,太后娘娘说此事一了,我就是院正。我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她,皇上,皇上恕罪啊!”
百官哗然。
燕云潇沉声道:“诸位也听到了,一个毒害朕生母的恶毒妇人,有什么脸面自称朕的嫡母?”
那老臣重重地哼了一声:“皇上这刑讯逼供用得真是好生熟练……哎哟!”
他捂着流血的额头,硬撑着继续说道:“谁能知道,这钱院正是不是被皇上收买了,来诬太后娘娘清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