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潇摇了摇头:“不可无礼。”
燕寻被他斥了一句,立刻安分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压低声音道:“对了皇兄,这几天丞相可忙了,又守着你,又把太医院从上到下整顿了一遍,当年的涉事人员全部下狱,还真是雷厉风行,手腕狠辣呢。”
燕云潇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太医终于诊完了脉,擦了擦汗道:“皇上身体已无大碍,这些天饮食清淡些,注意保暖,过几日便能恢复了。”
用过午膳后,燕云潇披上一件厚披风,去御花园散步。
桂花开了,清香扑鼻。
燕云潇在花枝间缓缓踱着步,随手摘下一枝桂花,问道:“如果有一个,你一直以为是死对头的人,突然对你很好,你当如何?”
燕寻一直紧紧地跟着他,闻言不假思索地道:“死对头为什么要对我好,既然是死对头,那一定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是找机会弄死他。”
燕云潇道:“如果不是呢。”
燕寻茫然道:“啊?”
“不是奸和盗。”
“啊……”燕寻挠了挠头,“这……既然成了死对头,那一定是因为他过去拿走了我重要的东西,对我好没用,得先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再说其他的。”
燕云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皇兄你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干什么。”燕寻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快快养好身体,咱们去听戏,吃烤鸭。”
燕云潇失笑地摇头:“还没吃够?”
“皇兄你说了要带我去吃,不是皇兄带我去吃的,那都不作数。”
燕云潇笑着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
逛了两圈,路过暖阁,丞相正在里面看文书。
燕云潇没有进去。
无他。那几日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好多次以为是母妃在照顾他。
怪尴尬的。
是夜,天香楼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前些日子步摇姑娘回老家探亲,待了足足三个月,现在终于回来了。
达官贵人、小商小贩、书生才子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天香楼看步摇姑娘。
步摇正在台上起舞。
她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紫色绸带,曼妙的身姿与绸带融为一体。绸带飘飞,她足尖在绸带上轻轻一踩,在空中完成一个飘逸的回旋。
第一排角落里,一位黑衣公子正笑盈盈地欣赏着舞步,他拿着一柄合起的折扇,慢慢地喝着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