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刚刚端上来的，江晚冷笑，难为了，竟然还能想到请自己喝茶。
江晚轻声叫了一声：“伯母。”
她清楚地看到黎夫人皱着细眉，脸上的惊愕与厌恶一闪而过。
原来还是真的有这么讨厌自己啊。
江晚苦笑。
黎夫人端起杯子喝了口红茶，“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你会回来。”
她坐下，冷笑着看向黎夫人：“是没想到我会回来，还是没想到，我会再来找你们？”
黎夫人微微蹙眉，似乎是对江晚这样的回答颇为不满似得，“江晚，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跟黎婷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们——”
“是啊，一起长大，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呢？所以五年前你就顺手害死了我母亲，把她逼死了？”
江晚一字一字说着，犹如泣血，她似乎是颇为疲惫，眼眸之中净是心酸与无奈。
黎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江晚，话可不能乱说！”
“你自己的心里不是很清楚么？”江晚忽然笑了，极其凄凉，在夕阳如血的光芒下，越发悲凉：“不是吗？”
陆启晨查出来的时候，江晚其实是一点点都不相信的。可是她没有理由去反驳，没有。
是啊，多么可笑。
黎家人竟然逼死了她的母亲。
她的挚友，家人害死了她的母亲；她的爱人，亲手把她父亲推向死亡的深渊。
她不希望黎婷婷回来，纠缠到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里面。
因为江晚一直认为，自己还是有一点点的良知的，至少她不会牵连到黎婷婷，但是这样的仇恨，却是不能不报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程羽一愣，一个不留神把手里的口红棒折断了，啪嗒一声滚到了自己的白色衬衫上。
她回头瞥了一眼来人，却不曾想到会是顾冥寒。
顾冥寒眼疾手快地给她擦了擦制服上的口红印子，“不好意思，好像吓到你了。”
程羽诚然是被吓得不清，脸上没有打腮红却依旧红的通透：“没……没事顾总，您不用亲自来给我……麻烦您了。”
一向冷淡的顾冥寒竟然对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想必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程羽其实还是蛮惊讶，至少她是没有想到过顾冥寒会如此过意不去的。
顾冥寒抬头看了一眼程羽，通红的眼睛遍布红血丝，似乎是一夜未睡一般，仔细看着顾冥寒，就会发现他好像充斥着一种颓然感，程羽就知道，他一夜没睡。
“没事。”顾冥寒把纸巾丢到了垃圾桶里，接了杯水问：“来这么早？”
“顾总，您昨天没回去吗？”程羽忍不住问道。
顾冥寒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是，昨天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就回来处理了一下。”
何止一下？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