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夏沐想撞墙:“我是真的不舒服!” 熊幼崽的嗤笑声穿过电话,砸在夏沐的脸上。 “知道了,继续睡吧,我中午去你家接你,想好吃什么。” 夏沐挂了电话,撇嘴抱怨了几句,心里却踏实,翻个身,安安心心的继续进入黑甜乡。 一觉睡到十点多,夏沐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 昨晚那通让她离开卷卷的恐吓电话,让夏沐很纠结。 理性上,她觉得这肯定是那伙人嫁祸国王的拙劣阴谋。 情感上,她又脆弱的相信,爸爸是真的被国王的人关押了。 这两种想法,不断在她心里彼此交战,让她处在精神崩溃地边缘,却不能对妈妈袒露。 因为一旦说出来,妈妈根本不会纠结,而是会立即认定,国王抓走了爸爸。 夏沐能感觉出,卷卷怀疑的人是沈阿姨,并认为国王毫无嫌疑。 即使在知道国王私下要求夏沐离开自己后,也并不怀疑他抓走了夏沐的父亲。 卷卷情感上对父王有偏袒,就好比如果有人说夏沐爸妈有嫌疑,夏沐也不可能相信。 所以,双方的判断都有盲点,夏沐只能用理智保持中立,进一步追踪线索,等待真相浮出水面。 至于昨晚那通电话的威吓,她并不放在心上。 对方不准她和卷卷在一起,无非是想孤立她,隔绝她的外援,让她彻底陷入无助的绝望。 那么晚,紧急偷来手机打电话威胁她,反而说明对方自乱阵脚,她自然不会中套。 如果他们真的会对爸爸下手,也绝不可能因为她离开卷卷而停手。 夏沐洗漱完,就见沈阿姨端了碗盖草莓酱的土豆泥出来-- “沐沐起床啦,今天不用拍戏呀?饿不饿?阿姨做了点甜点,先填填肚子,一会儿吃中饭了。” “不用了,谢谢阿姨,我一会儿要出去吃饭的。” “是跟殿下出门呀?”沈阿姨笑着问她。 “对。”夏沐有些犯怵。 因为卷卷怀疑沈阿姨,她现在看着沈阿姨也不太对劲,觉得她昨晚忽然发病有一些突兀。 委婉的问她:“阿姨,您身体好些了?” “都是老毛病了!”沈阿姨笑呵呵地:“哮喘。” 夏木点点头,问她:“那个……昨晚的事还没问完,您说的那个特工,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沈阿姨长叹一口气:“其实我特别不想让你们几个孩子跟这事沾边,那人的名字,我已经告诉你妈妈了,你可以问她,让她决定要不要让你搀和进来。” 夏沐心下一喜,面上还维持淡定,转头就跑去追问苏语沫。 苏语沫对女儿这追查沈小玉背景的劲头很反感,不悦的嘀咕:“你不去劝那卷毛小崽子要陛下放人,反倒急着调查自家人?你这还没嫁人呢,就跟段家人一个鼻孔出气了?” 夏沐眉头皱起来:“妈,你最近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我只是不想放过每一个线索。自从沈阿姨来咱们家,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断过,就算真是国王追杀她,那我也得先弄清她的背景吧?” 苏语沫见她恼了,也意识到自己最近像个炮筒,态度终于软下来:“我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完全站在段紫潼的角度思考,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听见的也可能是谎话,只有家人不会背叛你。” “你沈阿姨昨晚在医院,就把特工局那人的身份告诉我了,我上午也私下联系了他,确认了沈阿姨的话。” “她没骗咱们,秘信是那个特工送的,五成的经济来源也是他送的,那小子当初是阿恒的手下,也算是徒弟,是个知恩图报的。” 夏沐面色诧异,急问:“那个特工怎么说?也说国王是为了国际冲突,故意陷害你和爸爸了?” 苏语沫冷笑一声:“我早说过了,这事假不了。” 夏沐:“……” 有种跋山涉水,最终却绕回原地的绝望感。 夏沐后背冷汗涔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结论未必周全,那个特工,难道就一定是清白的?兴许是沈阿姨的同伙呢? 她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免得妈妈又说她跟卷卷“一个鼻孔出气”。 夏沐走回客厅,快十一点了,她有些不放心,给剧务打去个电话,想知道卷卷有没有出面替她请假。 和早上不同,剧务的态度变得亲切又热情,对她嘘寒问暖后,还说祝她生活愉快,期待明年还有机会再相见。 还有机会再相见…… 夏沐五雷轰顶! 这话听起来,怎么跟电影杀青了似得? 熊幼崽不会是直接帮她取消出演资格了吧! 她只想休息一天,不是休息一辈子啊啊啊啊! 两百万! 两百万的片酬啊啊啊啊啊! 夏沐差点心肌梗塞,急忙对剧务解释:“我病已经都好了!明天就能继续开工!” “不必了,剧组已经有了安排,请您安心养病!” “不不不!我没病,电影都拍了大半了,怎么能说停就停呢!这么着你们得赔多少钱呐!” 剧务那头愣了一会,顿时笑道:“您误会了夏小姐,不是停拍,是早上殿下来电话,要求剧组立即杀青,把电影分成上下两部,拍好的部分先制作上映, 苏语沫不肯退让,坚持想让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跟卷毛崽来往,以免夏沐上当受骗。 夏朵朵却在此时站出来,激动地询问段紫潼:“你们要去哪里查案?也带上我吧!” 成天在家里待着等消息,只能空着急,朵朵也想跟着帮忙,好让自己心里踏实些。 沈阿姨闻言也横插一杠,抬头冲楼上喊:“阿谷!快下来!” 她回头冲苏语沫笑道:“让阿谷陪朵朵他们一起去查案吧,她见过那群人,兴许能帮上忙。” 苏语沫觉得这么很妥当,有人跟着,女儿也不敢乱来。 于是,蛋卷殿下约个会,还随身带上了两只灯泡。 临走前,苏语沫还嘱咐敖谷:“要保护好你两个妹妹。” 俨然不对卷毛崽抱任何希望。 四人一起去餐厅,夏沐和朵朵坐在餐桌北面,段紫潼和敖谷坐对面。 饭桌上,几人又开始了案情分析—— 敖谷仔细回忆在船上的情形,比较特别的是:船上的那帮人,每餐都给她送几款不同的蔬菜。 大概是顾及敖谷是标准的肉食动物,饭菜里也偶尔有肉,且只有鸡肉。 原以为他们是为了省钱,才只给她吃蔬菜和少量的鸡肉,直到敖谷亲眼看见,窗外有端着餐盘去船舱的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