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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逐流而上什么意思>第 34 章

围观的乡亲们闻言都沉默着,眼神中却是带着愤怒,突然人群中有人带头高喊着,“狗官不配做民乐的县令!”

紧接着,从三言两语,逐渐发展为群众们齐齐的呼声,“狗官不配做民乐的县令!”“狗官不配做民乐的县令!”

人们振臂高喊着,围着的圈越来越紧,中间的蒋怀夕面露惊色,随即又化为暴怒,对着随侍而行的兵卫们叫嚷道:“就知道看!这帮刁民要造反,把他们都拉回去关起来啊!”说着,又是抬起腿,朝着跪地农妇的方向蹬了过去。

“哎哟——!”却只听蒋怀夕一声惨叫,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正中他抬起那条腿的膝盖,他被打了一个趔趄,登时抱着腿一边揉一边四下环顾着,“那个狗杂碎敢打老子,老子可是朝廷命官,是民乐县的县令!你们的父母官,知道吗?!”

只见从人群之后挤过一个高壮魁梧的男子,人们让出一条路,他身后又跟上来二十几个壮硕的青年,为首的男子没有看蒋怀夕,而是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吴婆婆和农妇,替阿婆掸了掸膝上的灰尘,这才回过头来,看向蒋怀夕,“你说你是民乐的父母官?那当是爱民如子的,你配吗?”

蒋怀夕看着面前这个比他高了足有一头的男子,和身后乌泱泱一片赤着膊对他怒目而视的青年,脚下发软地向后退了几步,用更高的声音来强装镇定,“你们是什么人?民乐县的粮是要供给西北边防的,耽误了将士们的粮饷,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吴放哼笑了一声,颌角的青筋被咬得突起,“边防的将士?百姓吃不上饭,将士们也在饿肚子!我倒要问问,这粮食都进了谁的碗里?”

蒋怀夕被眼前的人问得一愣,向下撇着眼睛,他只是受户部交代要赠赋,户部的尚书老爷说了,民乐县的粮税在三年内翻倍,就答应给他调任京安,至于这粮食是给官兵们吃了,还是进了路边野狗的肚,他才不关心。

“反、反了你了!”蒋怀夕做贼心虚,一把从身旁侍卫的腰间抽出他的佩刀,向四面八方胡乱挥舞着。周围的百姓们哪儿见过这阵仗,被刀刃的寒光吓得纷纷退后。吴放却是面无异色,只是扶着吴婆婆退到了几步之外,又折返回去,站在了离蒋怀夕更近的地方。

蒋怀夕的刀尖离吴放的心口不过几寸距离,他哆嗦着手,恶狠狠地叫嚷着:“民乐县都是一帮刁民,就跟我爹说了我不想再留在这个狗地方,你们一帮想要造反,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说着,他猛地挥起刀,就要朝吴放砍去。

吴放原本并不畏惧近在咫尺的刀尖,他这几年在战场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区区一个外强中干的蒋怀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他劈刀过来,自己便给他些颜色看看,大不了痛揍一顿,让他几个月下不来床,不敢再为难乡亲们。这么想着,吴放坦然地站定,丝毫没有躲避,却见蒋怀夕挥过来的刀在半空戛然而止,一把军用长刀横穿他的心口,此时正汩汩向外渗出鲜血。蒋怀夕身后的关靖却是干脆地拔刀,刺穿的胸口随着刀刃被拔出而喷涌状泵出赤红的血液,溅到了吴放的脸上,他讶然地抬头看向蒋怀夕身后的关靖,却见来人一脸鄙夷地擦着刃上的血渍,狠狠啐了一口,“你他**的,也敢碰我大哥!”

连带着周围的百姓,同行归来的青年们也都是一愣,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吴放却是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复杂地望向对面的关靖,“你杀了个官员。”

“大哥,他配做民乐的父母官吗?”关靖胸口剧烈起伏着。

吴放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般,“没错,他不配做民乐的官。”说着眼神中带着凶色,望向蒋怀夕随侍的几个兵卫。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从哪传来了一句,“狗官不配做民乐的县令!”,忽地,此起彼伏的声音应和着响起,“狗官不配做民乐的县令!”

随着呼喊声,原本向后退去的人们又都复而向前聚拢了起来,有人神色中带着怯懦和迟疑,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愤恨。

蒋怀夕那几个兵卫本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慌了阵脚,他们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的狗腿子,哪里想过有一天会真的遇到危险,便慌不择路地想要转身逃跑,却是被民众的铜墙铁壁围了起来,身后只传来拔刀出鞘的声音,高壮的青年们以吴放为首,将刀尖齐齐对准了他们。

后来,吴放带着关靖几人一不做二不休,冲到府衙内将蒋怀夕狼狈为奸的手下官从尽数歼灭,民乐县的百姓们口耳相传得知了情况,便心照不宣般,关闭了城门,几日没有进出过。

朝廷征粮的期限已到,民乐县内的众人皆是心惊胆战地严阵以待,吴放他们回不了寨子,就带着众人清理了尸体,暂住在府衙内。以那日被救的冯户为首,一众乡亲们都自发地带着瓜果菜粮汇集到府衙门前,有的手里抄着镰刀,有的肩上扛着锄头。

“阿放,别怕,要是朝廷的人来了,乡亲们就跟他们拼了!”

“对啊!大都不管我们,我们也不伺候他们!”

“遵规守纪连饭都吃不上,还不如现在,吃饱一日算一日!民乐的人只能民乐救!”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吴放蹲在府衙门口的台阶上,回头抬眼望向那块高悬的牌匾,若有所思。

奇怪的是,过了几日,京安那边只派来一个户部的官员到民乐县询问情况,吴放一纸陈情,言辞凿凿,但那户部官员却不以为意,当众将信纸撕了个粉碎,后来便被怒气冲冲的百姓们挥着棍棒赶出了城。

吴放他们本以为朝廷那边还会再来惹事,却没想后来只在城门口收到一封使者送来的信函,言辞大意就是,民乐县可以不纳赋税,自给自足便是,但蒋怀夕被害及粮赋倍增一事不可外传,从此便两清,绝不会有人再来骚扰民乐县。

吴放拿着信函思忖良久,送信的使者只说寄信的是京安的一位大人,别的就再无多言。吴放想不明白,如此一事就这么过去了?似乎没人追究蒋怀夕被杀,也没人在意一个民乐县纳赋与否。但也罢,只要民乐的父老乡亲们能安居乐业,就足够了。

后来的后来,虽然此事已平,民乐县成了不受管控、自给自足的法外之地、世外桃源,但表面上,遵规守纪的戏还得演下去。于是在百姓们的共同商议之下,吴放从此便是蒋怀夕了,而关靖等人也不用再住在山上的宅子里,而是搬入了府衙,如此,这临时组建的县令和衙门,一做就是三年。

说是县令,却是完全没有官架子,蒋怀夕带着关靖等人,每逢秋收农忙都和百姓们一同下地耕作,亲历亲为。这几年因为生活拮据而废止的祭祀节日也被蒋怀夕又重新开启,中秋佳节,拜月神娘娘,共食团圆月饼,民乐从那以后更是废除宵禁,百废俱兴。三年无灾,麦穗两岐,月亮真的来到了民间,守护着民乐的一方百姓。

这期间,和信函上承诺的一样,从未有过朝廷的消息,而民乐县物产丰富,也完全足够自给自足,于是乎,那天苏叶和纪浔他们便成为了民乐县三年以来的,第一批访客。

……

夜幕已至,主街的夜市灯火纷纷点亮。吴放的目光深远地望向嬉笑着的人们,此时他与纪浔在民月台上,乘着晚风,相对无言,似是各怀心事。

半晌,吴放的眼角微微扬起,谦和地说道:“想必这蒋怀夕定是和户部串通,行了偷梁换柱、暗度陈仓之事,恐怕民乐从前上缴的粮赋都进了持禄养交之人的碗里。”

身旁的纪浔声音平淡,眼神只看向远方,“丧失原则苟合相容以保持禄位私结外交,谓之国贼。”

吴放神色坦然,“纪公子和苏督察都是大都难得的好官,治国平天下,但在下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它是叫大都还是小都,都无妨,国不护民,民自独善其身。在下是民乐的儿子,只求民乐太平。”

“人们之所以起来造反为盗,持械为凶,所谓‘放僻邪侈,无不为己’,都是由上而下的过分剥削欺压,这便是‘官逼民反’。”纪浔看向吴放。

“怕只怕在,他们逼民造反,然后‘从而刑之’,反过来说民众不遵法道、意图谋反,设下陷阱和罗网来陷害百姓啊。”吴放摇了摇头,低头长叹。

“恶因已种,必将被恶果反噬。”纪浔沉声。

“纪公子,我见苏督察是恪守法度、光明磊落之人,在下深知行而不义,自有法度戒惩。”略一停顿,吴放似是解脱般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清朗,回荡在民月台之上。随后他又转身说道:“但此次剿匪,在下代民乐县百姓和兄弟们,谢过苏督察和纪公子。”说着,吴放抱拳拱手,深深地弯腰一礼。

纪浔却是伸手扶起了吴放,“世道煎熬,众生皆苦,一味陷于法度,可解一时,难治一世。”说罢,纪浔略一停顿,才垂眸颔首,拱手回礼,“在下纪乘渊之子,纪浔。民乐县吴县令,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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