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暗神并不这么觉得。江泊舟只是万年以来祂游历大陆时随便捏造的身份之一,但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得到了神明的青眼,这份偏爱甚至延续到了祂的身上。
祂看得出来,现在的光明神并不是最初的那个,如果祂连这都辨认不出来,岂不是白瞎了祂与光明神长达几万年的争斗?黑暗神自以为很隐晦地看了谢珩一眼,以及眼前这位不知来源的新神始终如一的爱意。
“只是您口中的舟舟才是有魅力的伴侣吗?本神可不是那个愚蠢又弱小的废物”,黑暗神嗤笑一声,“不会空守珍宝却惴惴不安。”
舟舟似乎很喜欢把他比作珍宝,可是也不必这么贬低自己吧。谢珩笑了笑,“是的,只有舟舟——可您刚刚还称呼我为神明,况且我爱的只有你口中那个愚蠢又弱小的舟舟,至于您——”谢珩坏心眼地停顿一了下,“如果您拒不承认您与舟舟有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的话,那么我们的交流就到此为止吧。”
“那可真是让光明神冕下失望了,本神与他没有联系。”江泊舟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挑起了怒火——恼羞成怒的怒。这个新神比当初的光明神还要可恶,明明就知道那个废物就是他,还想让他亲口承认,想得美,祂偏不。
谢珩微微垂下头,努力压下将要忍不住的笑声,“那么我们的交流就到此为止?”
“冕下怕不是忘了,您还在本神手上,这里也是本神的地盘,想必您的力量已经受到很大制约,所以,除了乖乖待在本神身边,您还想去哪里呢?”黑暗神绕到谢珩身后,不怀好意地拽了拽谢珩手腕上的绳子。谢珩低低笑了两声,顺着江泊舟的力道靠在了他身上。
“欸!”黑暗神被谢珩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伸手稳稳接住谢珩。
黑暗神轻嗅谢珩身上淡淡的清香,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欲壑难平,两种矛盾的心理交织在一起,让祂的某些心思再也无法掩盖。
“吾神,您的承诺该兑现了。”江泊舟踮脚,把脑袋放在谢珩肩上,讨要属于他的奖励。
“现在又是舟舟了?”谢珩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黑暗神撇撇嘴,既然祂的神明只认江泊舟,那祂就暂时充当一下——反正那个也是祂,待祂先得到神明的身,在慢慢谋取神明的心就是了,祂就不信祂还比不过区区一个普通人。
“所以您到底同不同意?”黑暗神磨了磨牙,耐着性子问道。
谢珩总是忍不住逗弄自家爱人,“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么冕下总要为您的失信付出些代价。”黑暗神将手指放在谢珩脖子上,暗含威胁。
话落,也不等谢珩回应,低声念出一段华丽又冗长的咒语,一座高大又巍峨的宫殿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两人脚下。
“怎么,冕下也迫不及待了?”黑暗神抱紧谢珩以免他失去平衡。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宫殿的顶楼,站在上面可以非常轻松地看到森林的全貌。黑暗神殿的出现惊扰了森林里的平静,飞鸟四散,走兽乱窜,常年荒无人烟的勒拉森林沸腾起来。
“是啊,我等得心焦”,谢珩收回视线,用光明神力融开背后的绳子,把江泊舟揽在怀里,“舟舟,你可真磨蹭。”
江泊舟奋力挣扎却逃脱不得,只能像只被榨干的咸鱼被禁锢在谢珩的臂膀中。黑暗神被气得牙痒痒,“你胆敢如此戏弄本神!”
“舟舟不要随意冤枉我,我可没有戏弄你。”这只是恋人间小小的玩笑罢了,怎么能被称为戏弄呢?
黑暗神被光明神的无耻气得发抖,恨恨地咬了谢珩一口。
“嗳,舟舟不要这么激动,我们首先得找一张床。”谢珩颠颠不配合的爱人,一本正经地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不要把本神当做弱小的凡人,本神的宫殿里没有床这种东西。”黑暗神轻蔑一笑,祂的神殿怎么会有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类用具。
谢珩对此不做评价,他挑了一间感觉比较合适的房间停下脚步。
“舟舟是不是忘了路上用的所有东西都是我造出来的?”说着,谢珩变出来一张柔软又宽阔的床,“看,这不是有了吗?”
江泊舟偏过头,暂时不想看到这个流氓的光明神。
可光明神偏偏不让他如意,将他放在床上,走到他转向的那一侧。
江泊舟想换个方向,偏偏被人摁住了脑袋,只能选择战略性闭眼。
“舟舟这么害羞的吗?那就不要怪我过分了。”谢珩亲吻江泊舟的眼角,细碎地向下方挪动,在江泊舟略有些不耐烦时才到达目的地。
这个吻必定是激烈而缠绵的,黑暗与光明交织,淡淡的血腥味溢出口腔,战场上拼命厮杀,只有胜者才堪为王。
谢珩总是一个色令智昏的骑士,把唾手可得的胜利拱手让与敌方国王,江泊舟像饿狼扑食一般享受着胜利的果实。
谢珩的手举过头顶,被江泊舟按在手下,代表圣洁的冕服在搏斗中凌乱不堪。
“我的神明冕下,这是您自己的选择。”江泊舟心中住着的毒蛇仿佛彻底被唤醒,他阴沉沉地盯着被制住的光明神,发表着胜利宣言。
“当然是我自己的选择。”谢珩眼中依旧满含爱意,攫住了江泊舟的心。
……
谢珩非常喜欢这种不科学的世界,不用顾忌太多,所有事情一个法术或者一个咒语就可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