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江泊舟的眉皱的愈发紧了。他本来想问为什么不宣御医看看,又想到这人原来的处境,恨不得把他杀掉的那些人千刀万剐,可惜尸体都让人烧掉了,也罢也罢。
谢珩喜欢江泊舟关心他的样子,却舍不得江泊舟为他担心,解释道,“没有,只是有些虚弱,不能大肆进补,只能慢慢调养。”
“看过御医了?”江泊舟的眉没有松开。
“舟舟莫不是太小看我,我自学了些医术,不比御医差,”谢珩怕江泊舟到时候真的把他当做废物美人养着,便稍稍透露了些自己的技能,“我想写本有关医学的书,把我学到的东西总结一下。”
“哦,这样啊。”江泊舟的手在桌面上敲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舟舟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为舟舟做饭。”谢珩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周边洋溢着幸福。说起来,这些技能都是在来到小世界后才学的,人类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不必,”江泊舟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看着谢珩的眼睛,正色道,“编医术的话,如果你喜欢就去做;做饭就罢了,陛下,你是皇帝,不用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
谢珩觉得,他家舟舟好似误会了什么,“为舟舟准备饭食怎么会是伺候人的活计呢?再说了,我很愿意伺候舟舟。”
江泊舟的呼吸乱了,他把谢珩揽进怀里,问,“陛下为何对臣如此之好?”
“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谢珩笑着,“若非要有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爱你啊。”
“陛下,我们昨日才见面。”江泊舟试图让自己正视这个事实,也让谢珩清醒一些。
“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再见倾心,如此舟舟可否满意?”谢珩情话技能自动上线。
江泊舟,嗯,江泊舟成功被撩的脸红了,他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言语,尤其是来自心上人的。
谢珩继续道:“舟舟难道没有类似的感觉?就是那种似曾相识、我们原来就是伴侣的感觉。”
江泊舟的嗓子忽然有些发干,“有的。”
他看着小皇帝,缓缓扯出一个病态的笑容,“原来陛下也有这种感觉吗?那就休要怪臣了。”于是谢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人咬住了喉结。
谢珩都不带挣扎的顺其自然了,为什么每个世界的舟舟都钟爱咬他啊——
江泊舟咬的不是很深,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他并起食指和中指放在谢珩的喉结上,轻轻的笑出声来。他的小陛下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更舍不得放手了。人的身体反应是做不得假的,尤其是在命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他的陛下可是连僵硬都没有,十分的顺从呢
要是让谢珩知道他家舟舟在心里说他顺从,谢珩马上就可以表演个叛逆为江泊舟洗洗脑子,但可惜谢珩不知道,他还在顺毛撸舟舟。
“所以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可不是单相思。”谢珩玩着江泊舟掉到额前的一绺头发。
江泊舟咀嚼着两情相悦这个词,心情十分美丽。
等到两人用完餐,叫宫人来收拾时,许三庆发现这二位之间的氛围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好似变得更亲密了。
因为身体不太好,谢珩感觉有些倦,准备回寝殿午休,于是询问江泊舟的意见。
江泊舟也想陪着心上人休息,奈何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于是在谢珩的提议下,江泊舟让人把没有处理好的奏折搬了过来。
谢珩午睡醒来后便看到自家舟舟在勤勤恳恳地工作,一个词语莫名浮现在谢珩脑海中——社畜,这个词语离谢珩已经有些远了,但不妨碍谢珩还记得它的意思,于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江泊舟凭借谢珩睁眼时呼吸的变化在第一时间发现谢珩已经醒来,他没有出声但密切注意着谢珩的动静,听到谢珩发笑就没有掩盖自己的好奇心,“陛下何故发笑?”
“只是想到一个词语罢了。”谢珩起了逗一逗江泊舟的心思。
“嗯?”江泊舟提笔在奏折上写下批复,一心二用示意谢珩往下讲。
谢珩道,“社畜。”
江泊舟不解,“何意?”
“你猜猜看?”谢珩卖关子。
江泊舟不给面子,“不猜。”却又从奏折中抬起头看向谢珩,目光中含着期待。
谢珩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也乐得满足他的期待,“社为社禝,畜为六畜。”
“陛下当真促狭。”江泊舟已经很好的接受了他的陛下与查出来的东西很不一样的现实。他又道:“江山为社稷,六畜为牺牲,陛下把臣比作社畜有几分道理。”
谢珩看江泊舟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又忍不住上扬了些,不过他还是解释道:“这不过是辛辛苦苦操持生活的人的自嘲罢了,舟舟不要当真。”
“竟是自嘲吗?臣却是以为这个词语相当精妙,只不过我操持的是全天下人的生计罢了。”江泊舟评价道。
这时谢珩已经穿戴整齐走到了江泊舟身边,他自觉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接手了为江泊舟研磨的工作,“那全天下人都得谢谢舟舟,舟舟辛苦了。”
江泊舟只回了两个字,“值得。”
一下午很快过去,江泊舟被谢珩催着用了晚饭,又回到寝殿在油灯下批奏折。谢珩心疼坏了,“休息吧。”
“陛下倦了就去睡,臣得把这些紧要的事处理完,不然耽误了事就不好了。”江泊舟不同意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