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对无理取闹的江泊舟毫无办法,只能温柔地道歉和哄人,“怎么会后悔呢?这不是舟舟非让我猜吗?和舟舟有关的所有事,我都不后悔,我保证,好不好?”
江泊舟在谢珩的喉结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在谢珩看不到的地方,他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就像谢珩不会后悔一样,江泊舟怎么会生谢珩的气呢?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再看看谢珩有多在乎他罢了。
“和舟舟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很开心,没有胡闹很久,如果可以,时间再长些也没关系的。”谢珩认真地一条一条拎出来哄江泊舟。
作为被哄那一方的江泊舟很开心,但是有些东西该拒绝还是要拒绝的,他这个纯正的人类可比不上精力充沛的血族亲王,吃了这么久大餐,也该吃几天清粥小菜了。
谢珩揉了揉江泊舟毛茸茸的头发,他家舟舟不想玩就不想玩了吧,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出去了,再玩下去,春天都要到了。
“抱我出去吧。”江泊舟抅住谢珩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道。
谢珩一手托着江泊舟,一手掰断了链子和锁,赤脚踩着毯子回到了戴镯子的那个卧室。途中,他听到了江泊舟在他耳边说的语,“阿珩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等我死了,你要睡一个不会醒来的觉哦。”
谢珩嘴角弯弯,“当然。”
“我想吃饭了。”江泊舟又道。
“好,我去做。”谢珩笑意更深,这些日子他家舟舟一直吃的是没滋没味的辟谷丹,那是他做饭的时候顺便炼制的,为的就是防止出现这样的时候。他家舟舟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所以要早做准备未雨绸缪,果然不出谢珩所料,辟谷丹是真的用上了。
“有什么好笑的!”江泊舟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在谢珩的背上挠了好多下,犹觉不解气,又咬了咬谢珩喉结上的牙印。没有考虑到生理问题是他的错吗?那个时候谁还能想起来那些事啊,阿珩就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为什么是个人类呢?
江泊舟也不愿意被转化为血族:一是他的亲王大人现在不喝血不代表以后不喝血,血族不能喝血族的血,所以他得留着这身血液做亲王大人的血库;二是成为血族后要喝血,江泊舟才不要喝别人的血;三是他舍不得亲王大人做的饭,再美味的人类的饭菜血族吃起来也像吃布料一样。
江泊舟自我唾弃了一番,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但他就是不改。
谢珩笑得更灿烂了,“的确没什么好笑的,我就是看到舟舟就心生欢喜罢了。”
论如何一句话哄好江泊舟
……
城堡外面的血族和人类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丝毫没有影响到谢珩和江泊舟的生活。
谢珩很享受这样的状态,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生命里也只有彼此一般。
几个月后的某天,血猎公会会长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双被借走的镯子,镯子看起来比以前亮了好多,不过和以前一样好用。虽然不知道镯子是谁送回来的,但血族亲王估计已经被解决了,只是可惜了那个有天赋的年轻人。
血猎公会会长的想法和事实有些偏差,不过相似之处也不少,反正在他有生之年,没有人再见到过那个刚醒没多久的血族亲王和孤身就义的吸血鬼猎人。
江泊舟活得要比他想象的长得多,长到第二次、第三次人类和血族之战,长到新的千禧年到来,长到血族成为传说中的故事。
千百年的陪伴没有磨平江泊舟棱角,他反而更加骄纵和娇气了,临到这个世界的寿命真的终结,他还躺在谢珩怀中无理取闹:“你让我活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不想陪我去死啊?”
谢珩吻了吻他,没有回答,怀中的人已然没了呼吸。
谢珩脱离了身体,腕上还戴着那双银镯子,他小心翼翼地把刚收入怀中的江泊舟的神魂碎片和之前几片拢在一起,发觉已经差不多找全了,剩下的估计也就是一些残片,就算不找也只是对力量有些影响,只要费些时间就能恢复。
于是谢珩干脆脱离了小世界,准备寻一处合适的地方把江泊舟破碎的神魂粘起来。当然,脱离小世界的时候,谢珩没有忘记送给世界意识一些好东西作为谢礼,同样的他也收到了本来的世界走向。不过,谢珩没有第一时间查看。
他在虚空之中搭建了一个屏障,专心致志地粘合着江泊舟的神魂碎片,他家舟舟是浊气,最好的粘合剂就是作为清气的他自己。
做这份事情需要极强的耐心和定力,粘合神魂的感觉很不好受,就像双修不彻底一般,花费的时间长,还有神魂碎片的极度不配合——谢珩一个不留神,它们就会往他衣服里钻。不知过了多久,谢珩才把最后一片神魂碎片和其他部分粘合起来。
谢珩拍了拍手里不安分的雾蒙蒙的神魂小球,就近找了一个含有江泊舟神魂残片的小世界钻了进去。舟舟的神魂恢复意识还需要一段时间,与其干等着不如再去找找残片,毕竟都是他家舟舟的东西,该拿回来还是要拿回来的,而且舟舟占有欲那么强,万一恢复意识后非要自己去找残片一个不留神毁灭小世界可怎么办?
谢珩和世界意识要了一具可以容纳他一些力量的身体,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堆金子上面,惊讶了一瞬,就循着神魂的指引去寻找这个世界的舟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