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也随便打了两个菜，林鹿找好位置后，朝江祁招了下手。
江祁走过来，把四罐柠檬茶放到桌上。
“谢啦！”林鹿也不跟他客气。
姜冬也的胳膊碰到了罐身，放在她面前的这一罐是常温的。
江祁还在排队，林鹿喝了几口冰柠檬茶，坐在对面看李观棋吃饭，真是赏心悦目，“你不困吗？我困得连吃饭都提不起劲儿了。”
李观棋这两天几乎没怎么休息，他说：“习惯了。”
“睡眠时间不够，哪有精力学习啊，”林鹿发现她身边的学霸一个比一个卷，她又问姜冬也，“江祁每天睡几个小时？”
姜冬也只想快点吃完，含糊地应道：“如果他的睡眠质量好，应该也就只有五个小时左右吧。高三下学期时间更紧，早上要在6点10分之前到校，要起得再早一些。”
“天呐，”林鹿咬着筷子叹气。
现在她每天还有早起来学校的动力，因为在学校可以见到李观棋，可他明年六月份高考结束之后就不会再来学校了，她不敢想她的高三生活会有多么的灰暗。
所以要珍惜现在还能一起坐在食堂里吃晚饭的时光，多说说话！
她想起江祁的另一个饭搭子，“骆燃每个周末都会回学校上课吗？”
李观棋说话的方式还是极其简单明了：“不一定。”
“那也好累啊，我认识两个体育班的男生，他们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十几个来回的百米跑，越野跑，深蹲，累得要死，美术班的朋友也是，集训的时候晚上一两点睡觉都是早的，早上三四点就要起床画作业，头发在地上，在枕头上，在衣服上，就是不在脑袋上。哎，果然学习这条路没有捷径。”
江祁拿着一份饭过来了，他坐在姜冬也的对面。
林鹿顺势问他：“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姜冬也听到江祁说：“我想回南川。”
……南川。
“南川大学的分数线好高啊，难怪五点就起床，”林鹿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观棋，“你呢？也是南川大学吗？”
李观棋淡淡道：“没想好。”
虽然他没有明确地回答，但林鹿也知道他的目标肯定不会比南川大学差。
姜冬也胃口不好吃得少，她本来想先回教室，但还得换校服，就坐在椅子上等他们吃完再一起回教学楼。
她动了动脚，不小心碰到了江祁的腿，很轻，然而她明显感觉到他夹菜的动作停了一下。
食堂里其实特别吵，耳边有无数的声音。
姜冬也第一次在学校食堂生出这种坐如针毡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慢吞吞的林鹿吃完了，四个人一起回教室的路上，姜冬也还是被间歇性重色轻友的林鹿落在了后面。
江祁走得慢，和她隔着两步远的距离，“你们班主任批评你了？”
姜冬也捏着手里的一罐柠檬茶，“没有啊，宋老师只是让我写份检讨。”
江祁没再问什么。
不久前，他去办公室交保证书的时候，宋春明一目十行地看完，只说了句“字写得挺不错”。
姜冬也回到教室把从课桌里的校服外套拿出来，站在走廊往操场那边看。
她等了两分钟，江祁就拿着校服下楼了，他往这边走来的同时，她也朝他走去。
把校服换回来之后，江祁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她，教室内外灯光明亮，她的影子落在地上，被来往的同学踩了一脚又一脚，“晚上怎么回去？”
姜冬也说：“不用担心，我坐公交车。”
今天早上她如果没有多睡五分钟，肯定能赶上那趟公交。
吃一堑长一智，晚自习后，姜冬也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闹钟往前调了十分钟。
她熟悉江祁的作息，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会和他的时间及空间相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