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身上的衣裳,玄色暗纹……这不是他为他在布庄定下的款式吗,他穿上了!
鼻子发酸,心脏加速,是喜悦还是紧张?
“爱妃只给本王一人作画,至于其他的阿猫阿狗,想使唤爱妃,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黑眸扫过众人,落在那出口刁难的官员身上。
这官员心中一颤,心中竟生出惧意。
等等,他只是个病秧子,怕他作甚。
“只不过是让墨王妃画画助兴而已,墨王若不想,何不自己来。”
墨尘握住杜清远的手取出丝绢,替杜清远擦拭着手指沾染的墨迹,仔仔细细。
“让爱妃一人来此,是本王之过。”
杜清远抓住他的手,轻摇头,示意他冷静。
皇帝摆出这一局鸿门宴,目的便是限制墨尘的自由,好得到虎符,他们正愁找不到机会,若在殿前起了冲突,便给他们落下口实。
墨尘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并不是和那官员较劲,居然拾起桌案上的毛笔,开始临摹那副画。
这让那官员吃惊的同时更嗤笑不已。
还以为墨王出现会如何了不得,原来也不过如此。
“墨王亲自作画,尔等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墨王爷的妙笔神技。”
此话一出,众人跟着嗤笑,尤其是他的出现将所有女眷的注意都吸引过去后,更是惹得众人厌恶。
“长得俊美又如何,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能有什么出息。”
“亏得墨王一世英名,竟生出这等没用的子嗣。”
“若是我的子嗣,我非得将他提早给甩到墙上,免得丢人现眼。”
殿上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不屑道。
他们甚至都不刻意压低声音,摆明了要给墨尘难堪。
杜清远紧皱着眉头,这些老不死的活腻了吧,袖中拳头缩紧,转眸看向正认真作画的墨尘。
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明白,这个男人是在代替他受辱。
心如被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听闻墨王活不过十八岁,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这都是命,这些年,皇上替他寻药治病,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我身患重病我必定自裁,免得拖累人。”
“活着丢人现眼,还不如死了痛快。”:
“都给我闭嘴!”
大殿一声怒叱,而这声音发出的主人正是杜清远。
他紧攥着拳头,怒瞪向那些开口讥讽,甚至是诅咒墨尘去死的官员。
“他是墨王,容不得尔等闲言碎语,出口羞辱!”
侮辱他他能忍,可侮辱墨尘,他忍不了,杜清远一直敬佩武王的正直,他自知没有武王就没有现在的南楚国,经历了上一世兔死狗烹,杜清远深刻的了解那种付出一切,却被人陷害惨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