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处世,自有他的方式,若不然,如何能当得指挥使一职。
杜清远长吐一口浊气,压下一天一夜未眠的疲惫迈脚朝阶梯走去。
望着铺着红地毯的阶梯,杜清远皱紧了眉头,前世,他每日都从这里走过,拿着彻夜整理好的折子给赵懿过目,如此日复一日,转眼便过了二十年。
金銮殿上,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现在的皇帝虽然年老,却满目精光,一点不失威严。
杜清远拱手一叩。
“草民,拜见吾皇万岁。”
皇帝翻看着奏折,时不时的用毛笔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旁人不知,可杜清远却清楚的明白,这勾画的,是人命。
如此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杜清远依旧弓着腰,皇帝没有半丝让他起来的意思。
直到,桌案上所有的奏折都批阅完毕,皇帝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等候在侧的妃嫔上前替他揉捏手臂和肩膀。
他这才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躬身在下的杜清远。
“你与老三一并去了越水国驼儿城,目的是什么。”
杜清远看着地面擦得光亮的木制地板。
“三皇子想抓捕逃逸在外的邹蘅之,需要借助草民的行商令。”
皇帝眯着眼睛,“既然一同过去,为何不见老三,独独你一人回来。”
“草民和三皇子走散不知三皇子去向。”
“你不从越水国回来,反而绕远路到青羽国回南城,是何解释!”
杜清远眼观鼻鼻观心,话语有条不紊。
“草民与三皇子走散后,误入深山因为距离边界太远,故此才绕路从青羽国回来,不过……”
见杜清远从容不迫,皇帝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不过什么。”
杜清远像是鼓足了勇气般说道:
“我与三皇子在路上被一伙人袭击,不知三皇子是失踪可和此事有关。”
“你可知是何人袭击?”
杜清远低着头,赵懿何故失踪他并不知晓,但是他隐隐猜测可能和太后有些关联。
当然这只是猜测,真相是什么,无从得知。
其实,皇帝心中应该明白,太后参与了这件事情,不去查却明知故问的将他带来审问。
若他猜得没错,皇帝是想通过他,逼得太后出手。
这些年,太后插手朝廷已经让皇帝十分闹心,现在邹柯长死了,皇帝便得适时地抓准机会,彻底将太后在朝堂的势力瓦解。
无疑,皇子失踪这么大的事情,是将太后推出来的绝好机会。
皇家最是无情,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赵懿的生死。
这一点,杜清远,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他便如了皇帝的意。
“他们身着黑衣伪装成商队,城门商队进出都有记录,皇上派人去查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