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魔咒般，孟以岚的这句话让阿本脸上的杀气瞬间褪去，他勾起嘴角，用□□的枪柄朝华姐的脑门砸去，华姐瞬间被打趴在地，鲜血从额角流下，和溅在她脸上的血融在一起。
阿本喘了口气，抓起霰弹枪，吹着口哨往摇椅走去：“肥秋，把马叔扔出去。”
刚吐完的肥秋早已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墙边，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站起来，却又因脱力而摔倒在地。
“吃那么多，屁用没有！”阿本咒骂着，上前和肥秋一起把马叔的尸体拖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众人一时无话，充斥着血腥味的屋里死气沉沉。
半晌后，石磊突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对华姐说：“你们这是……擅自毁约，黑桥公司那边……要是知道了……”
“只有马叔是黑桥的人，”华姐直起身子，血从她的伤口处不断流出，“我们几个，都是他偷偷找来的外包。”
石磊像是认命般闭上了眼。
孟以岚挪了挪发麻的腿，随后却发现身旁的白梓正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鲜血出神。
“白梓？”孟以岚皱着眉，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白梓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她看向孟以岚，神色恢复如常。
“孟小姐，”石磊突然问，“你真打算，给他两倍的钱？”
“不管给他多少，”回答的却是华姐，“你们都不可能平安回到邶市。”
石磊皱眉：“什么意思？”
“阿本有很严重的躁郁症和精神分裂，他的药早吃完了，”华姐淡淡地说，“发作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年前有次发病，他把自己的脑袋都劈开了，要不是有马叔在，连命都不保。”
“靠！”石磊气愤地咬牙，拼命晃着身子，一边试图挣开腿上的麻绳，一边压着声音朝华姐吼道，“那你刚才还拼命刺激他？你他妈有毛病啊？你倒是说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华姐笑了笑，从容地说，“等死呗——从一年前开始，所有人就只能等死了。”
“不一定。”
这三个字，就像是黑暗中，某个裂缝里突然透出的光芒。
石磊回头看向白梓，似乎不太确定刚才开口的是她。
白梓若有所思地看向被木板封着的几扇窗户：“有变异人往这边靠近。”
“你怎么知道？”孟以岚皱眉。
白梓闭上眼仔细倾听，快速估算着距离：“就在附近，不到一百米……估计是被刚才的吵闹声引过来的。”
“什么意思？”石磊呆滞地看着白梓，“我、我们要被……”
华姐摇摇头：“前阵子，我们在这附近布置了很多陷阱，区区几个变异人根本过不来。”
陷阱——白梓灵光一闪，竟笑出了声。
石磊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梓，恼怒地吼道：“笑什么？！你个疯婆子……”
白梓并没有理会石磊，她睁开眼看向孟以岚，两人正好四目相对，孟以岚有点兴奋地说：“这说不定……”
白梓勾起嘴角，接下她的话：“……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