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偏头看向她,嗓音柔和,“不忙,我们一起。”
宁枝不由愣了下。
“我和你”与“我们”表达的意思近乎一致,但“我们”这两个字,传达的却是一种?更为亲密,更让人依赖的情感?。
奚澜誉这是……在将她和他看做一个整体吗?
宁枝指尖扣了下掌心,那股窒闷的感?觉似乎变本加厉,她歪头避开?奚澜誉的目光,对?着窗外,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等宁枝平复好心情,再看过去时,奚澜誉又变成那副平淡的表情,似乎这只是他随口一说,而宁枝则完全是在多想。
宁枝抿下唇,强迫自己镇定,“真的没事,毕竟是我自己的妈妈,不好麻烦你……”
奚澜誉语气不容置喙,“那我不是更该去?”
空气里安静一霎,宁枝不敢直视他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眸,小声说,“你又不是真的……”女婿……
她声音很小,近乎呢喃,但奚澜誉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再说话,宁枝忽然觉得,开?着窗是有点冷。
静默的车内,响起“刺啦”一声。
宁枝用余光往旁边瞄了眼,发现奚澜誉已不再看她。
他下颌线绷紧,正垂眸翻阅手上的文件,而那车窗玻璃上,映出他一张淡漠,毫无情绪的脸。
虽然这是他的一贯表情,但两人相?处这么久,宁枝还是能敏锐察觉出,奚澜誉这平淡的表情下,他真实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宁枝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发现……他好像有点生气?
宁枝微微皱眉,她都暗示成这样,他竟然也没解释。
那是不是说明,她在胡思乱想的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她想多了?
既然这样,宁枝苦恼地咬了下唇,奚澜誉又到底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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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难以捉摸。
这是宁枝初见奚澜誉时,她对?他脾性的形容词。
如?今,两人同居将近半年,宁枝再次加深了对?他的这一印象。
她实在搞不清楚,索性放弃。
两人一路无话,回?去后各回?各的房间。
他们之间,其?实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状态了,说一点都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但宁枝躺在床上,努力琢磨了一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终,反而将自己搞得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宁枝疲惫地睁开?眼,她艰难爬起来,坐在床上拢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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