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紫等了许久才道:“我等着你啊!”
方旭觉得心口一热,整肃面容回头对桑紫道:“心愿已了,我不会再回来了,此后长居岭南,姑娘请自便!”
桑紫悲痛欲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哭倒下去,崔筠和莹玉忙过去扶,崔筠将桑紫搂在怀里,不让她看方旭离去的背影。
送完方旭之后,桑紫消沉了许久,崔筠每每去劝,也不见作用。
崔筠无奈,了无趣味,索性不出门,每日在府内琢磨新曲。这一日,崔筠时不时听到锣鼓爆竹声,到了傍晚,简直是鼓声震天响。
“咚咚咚”,欢声笑语连绵不绝,还是莹玉喜的告诉崔筠:“传闻北边襄州一役胜了,百姓们在外面庆贺呢。”
崔筠听了也是高兴,“襄州?在往北就是旧都了。”
姐妹俩互看一眼,莹玉忽然笑的流出泪来:“若是这一仗胜了,再往北去,不知夏国是否愿意放回姨父?”
崔筠也想到这个了,努力忍住不失态,回道:“若是那样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我要再回旧都去!”莹玉泪中带笑。拉着崔筠就要出去。崔筠见莹玉比往日活跃的多,任由她拉着出去。
一到外面,满城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比过年时侯还要喜庆。
两人找了个茶馆坐着,听到旁边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说:
“我朝多年未胜,士气低下,襄州大胜意义非凡呐,若照这样的架势,夺回旧都指日可待!”这是一个年轻白面书生,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大碗酒。
旁边有一年老书生眼眶微红,感叹道:“我大周自在新京立足之后,一直弱势,被夏国欺凌,求和使臣去了那么多年,夏国竟视我们为无物,年年交贡纳税,这一仗之后,我们也能挺起腰杆,跟他们好好谈谈条件了。”
崔筠听到老者说到使臣之事,好奇问道:“如今一胜,使团可能回归吗?”
老者看问话的是一年轻女子,今日茶馆内男女混坐,也不像平日那样拘礼,一捋胡须道:“也不是不可能,弱国外交,使臣去了,便是一个‘求’字,强国外交,使臣再去,就是一个‘和’字。”
有人迫不及待问道:“怎么这次忽然胜了?”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战败怎么多年,百姓已经接受战无能的现状,如此胜局,反而令人费解。
又有一人道:“说有一位张将军,特别善于整肃军队,作战勇猛有方,这才胜了!”
张将军,是张省吗?
两人在茶馆里做坐了许久才归,崔筠送回莹玉,就去浮光那里再探消息。
浮光虽是二甲,但是朝考成绩好,已经在翰林院得了翰林院检讨的差。这一天他也是才回来,青色官府都没来得及换下。
崔筠打量他穿官服的样子,才发觉十九岁的浮光比她高出半个头,人虽瘦,但宽肩窄腰,穿上这身衣服,很有几分威严。
浮光见崔筠这样打量他,站着不动任她观看,等了一会才问:“可看够了?”
崔筠扑哧一笑,浮光才去换了常服。
浮光对她道:“这回张省立了大功,封赏这两天就会下来。”
崔筠惊道:“还真是他?”
浮光点头,“这回张大将军之名就无人不知了。”
崔筠想着一直还未见过张省呢,如今眼疾已愈,可得好好瞻仰张大将军英姿。想着想着面露微笑,浮光正看着她,见她忽然眉眼柔和起来,问她:“姑娘高兴吗?”
崔筠点头:“我当然高兴。等你休沐,我们去看贾爷爷,他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
浮光点头,七日之后,崔筠带着莹玉,又请了桑紫,同赴瓢泉山庄。
宰相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