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愣了愣，指着名字：&ldo;你，你上，上过……学？&rdo;
&ldo;啊？&rdo;曹沐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ldo;不是，这是别人的本子，姐姐出去玩的时候捡到的，那时我还没有名字，就用了这个名字。&rdo;
&ldo;……哦。&rdo;沈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名字还能这么起啊。
&ldo;我姐姐叫小佳，余小佳，爷爷给她起的名字，&rdo;曹沐笑了笑，眼神有点儿黯淡，&ldo;我很多年没见过她了，她跟人去了城市里。&rdo;
&ldo;什么？&rdo;沈东很吃惊，他盯着曹沐，&ldo;你姐，姐姐，姐……也是鱼？&rdo;
&ldo;是啊，我姐不是鱼是什么，珊瑚么？&rdo;曹沐笑了。
沈东坐到了地上，手上拿着本子发呆，曹沐不光有爷爷，还有姐姐，姐姐也是鱼，这些信息虽然让人吃惊，但在沈东这里，也算是能接受的范围。
让他吃惊的，这条小母鱼，不，这条美人鱼，居然去了城市里，还是跟人去的？
&ldo;你除了爷爷和姐姐，还有别的亲人吗？&rdo;沈东看着曹沐。
&ldo;我……&rdo;曹沐很有兴趣地也看着沈东，伸手在沈东下巴上戳了一下，&ldo;你怎么又不结巴了？&rdo;
&ldo;啊？&rdo;沈东拍开他的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又没结巴？
&ldo;你为什么一会结巴一会不结巴啊？&rdo;曹沐的注意力转移得很快，&ldo;你是不是想不结巴就能不结巴？你什么时候不结巴？&rdo;
沈东锉了锉牙，脑子里盘旋着的结巴结巴你结巴让他的火一下窜到了脑门上，他习惯xg地扬了扬手想要往曹沐身上甩一巴掌。
小丑鱼身上那条渗着血的伤口和曹沐痛苦的表qg从他眼前晃过。
最后他只是指了指曹沐的鼻子：&ldo;你，你给，给，给我闭……嘴！&rdo;
&ldo;好吧，刚才说到什么？&rdo;曹沐靠着岩石dong壁看他。
&ldo;忘了。&rdo;沈东突然不想再说话。
&ldo;哈哈哈，&rdo;曹沐很大声地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说，&ldo;你也有忘了的时候啊，我记得，刚才你问我除了爷爷和姐姐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对吧？&rdo;
&ldo;嗯。&rdo;
&ldo;没啦，只有爷爷和姐姐，&rdo;曹沐拍了拍手，看着手里袋子，声音一下低了下去，&ldo;现在是真的没了，只有我一个了。&rdo;
&ldo;我……看看。&rdo;沈东指了指袋子里的那张撕下来的纸片，他看到上面有字。
&ldo;嗯，&rdo;曹沐很小心地拿出那张破纸递给他，&ldo;小心别弄湿了，我记不住，弄糊了就不知道了。&rdo;
纸片上写着一行字，用铅笔写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沈东看清了字的内容之后皱了皱眉。
这是一个地址，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的一个北方城市，离他曾经的家倒是不太远，但地址很不具体，连街道名字都没有。
&ldo;这，这是……&rdo;
&ldo;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地址，她去的地方，&rdo;曹沐把纸片拿了回去，放回了袋子里，&ldo;她去了好多年了，只说是去看看就回来，但是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去找她，爷爷不让。&rdo;
&ldo;你姐，跟，跟什，什么人去的？&rdo;沈东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带走余小佳的是什么人，知道她真实身份？
&ldo;一个男人，姐姐说他是好人。&rdo;曹沐把本子也放回了袋子里，手指在密封袋的口子上反复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