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拆开红包看看呢,沈教授,你是想跟我一?起看红包吧?”
沈君兰一?顿,小兔子老婆已经将之前寄存在她口袋的红包取出,坐在床上,盘腿打开红包,把里面的纸币一?股脑倒了出来。
“哇!好?多?钱!”名姝惊叹。
“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二?十块、五十块、一?百块,集齐了所有面值哎!”名姝惊奇地?说。
沈君兰也上了床,看那些摊开在白色被面的人民币,都是崭新的,应该是张教授特地?从银行换的钱,不知是作何用处,带在身上,临时给?名姝包了一?份。
名姝仔细数了数,一?毛到?五十的各种面值都是一?张,一?百的有十张。
张教授为什么要给?她包一?个这样的红包,名姝忍不住想,记忆闪回?到?妈妈被学校叫到?办公室商量要不要为她办理退学那个下午,妈妈来之前,名姝一?直哭,她当时很害怕,因为她知道妈妈不会管她,不会让她休学,开始是辅导员安慰她,后来来了很多?英语系的老师,名姝太害怕了,哭着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只求学校能不要叫她妈妈过来。
其中,有一?件很小的事?,她小时候问妈妈要两角钱,妈妈用一?根细细竹棍打了她一?个小时,那时物价很低,两毛钱就能买一?根纯绿豆沙或者?红豆沙的冰棒,妈妈不给?她零花钱,她也只问过那一?次,她很清楚妈妈对她的态度,也能想象妈妈无法?容忍她休学,她流泪揭露伤疤也只是祈求学校不要把妈妈叫来,但妈妈还?是来了。
小时候,她要不到?两角钱,长大后,沈教授愿意给?她一?百万帮她渡过家里难关,张教授给?她包了一?个全面值的红包。
名姝顿时陷入了一?种很杂乱的情绪中,感动和痛苦交杂。
为什么?
名姝没有注意到?自己泪流满面,沈君兰吓了一?跳,慌乱抬手去擦名姝的眼泪。
名姝妈妈去学校那天的时候,她没在外国语学院办公大楼,她去教学楼给?学生上课去了,后面有听同?事?们提起,但都不甚详细。
“老婆,你怎么了?”
名姝不说话,也不哭出声,只是把头埋进?沈教授怀里。
沈君兰感觉名姝的眼泪顺着她的心口往下流,很心疼,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大体猜测这份集齐所有人民币面值的红包又勾起了名姝痛苦的回?忆。
“老婆。”沈君兰爱怜地?抚着名姝柔顺的黑发,“大声哭吧,这里隔音很好?,哭完会舒服一?点。”
名姝这才哭出一?点声音。
名姝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慢慢转变为抽泣。
“眼睛肿了,老婆。”沈君兰心疼地?说,“我下床去弄个热毛巾给?你敷一?下。”
“别走。”名姝抽噎了一?下,抱着沈君兰不放。
“好?,我不走。”
沈君兰将怀里的小兔子抱得紧了些,“能告诉我为什么哭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就不说了。”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小秘密,我的玫瑰疤具体怎么来的,也同?样没说,不用有心理负担。”
“好?。”名姝又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