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活动胳膊腿，一边小步蹦着往珊瑚那边跑。
曹沐一直喜欢坐在礁石上看海，从太阳升起之前到太阳升到当空挂着，他会一直坐在那里。
或者变成鱼躺在那儿。
不过自从沈东拍了一张金色小丑鱼的照片给他看之后，他就不再变成鱼往礁石上蹦了。
而且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金色的条纹有多漂亮，反而有点儿郁闷，觉得自己跟别的小丑鱼不一样了挺丢人。
沈东走到海边的时候，曹沐正光着膀子坐在礁石上，金色的阳光铺在他麦色的皮肤上显得很有质感。
听到沈东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冲沈东笑了笑：&ldo;你怎么醒这么早，没到时间呢。&rdo;
&ldo;没绷带了就慡醒了，&rdo;沈东走过去抱着他脑袋在他头发上揉了两把，&ldo;你没下水啊？&rdo;
&ldo;没。&rdo;曹沐皱皱眉。
&ldo;为什么？&rdo;沈东有些奇怪，按说一夜都变成呆着，第二天一早曹沐都会下水去泡一会儿，要不会很累。
&ldo;他们在。&rdo;曹沐指了指海水。
&ldo;谁们？&rdo;沈东立马有些紧张，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些事，要不是换工作不容易，而且他们曹沐都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生活，他早就带着曹沐走了。
&ldo;鱼，&rdo;曹沐轻声说，又回手搂着沈东的腰，在他背上摸了几下，&ldo;别担心，没事的。&rdo;
&ldo;人鱼？&rdo;沈东压低声音。
&ldo;嗯。&rdo;
&ldo;你是说人鱼就在附近海里？&rdo;
&ldo;嗯。&rdo;
沈东盯着海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来，但曹沐的话让他觉得压力很大：&ldo;他们平时也在吗？不会是这岛旁边的海里一直都有人鱼吧！&rdo;
&ldo;平时不在，这里平时不会有人鱼过来，&rdo;曹沐笑了，掀开他上衣，在他肚子上亲了一口，&ldo;以前这里只有我和爷爷，还有姐姐。&rdo;
&ldo;为什么没别的人鱼过来？&rdo;沈东挺好奇的。
&ldo;因为这里离海底墓场太近了。&rdo;
海底墓场。
连人鱼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
沈东听到这名字心里就跳了跳，他没去过这破地方，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什么样，只模糊地知道人鱼会把人拖到墓场去，但曹沐和洪杰对这地方都不愿意多提，应该不怎么美妙。
&ldo;你以后也不要再去。&rdo;
&ldo;嗯，我不会去。&rdo;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沈东突然想起来什么：&ldo;我们好像跑题了。&rdo;
&ldo;啊？&rdo;曹沐愣了愣。
&ldo;我刚是要问你为什么人鱼会都跑来了。&rdo;
&ldo;因为我啊。&rdo;曹沐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
&ldo;来求你接见啊。&rdo;沈东斜了他一眼。
&ldo;接见？&rdo;曹沐没听懂，某些高端词汇对于他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ldo;就是求着你见见他们呗，是么？&rdo;沈东问，这话他说得很平和，但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要真是这样，曹沐见谁他就敢抽谁，好歹自己也是开过枪的人。
抽不抽得过另说。
&ldo;没有，只是……&rdo;曹沐轻轻叹了口气，&ldo;他们就在海里呆着，不说话也不走，我只是能感觉到他们在。&rdo;
沈东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怎么个意思？
所以曹沐就每天坐在这里跟他们用第六感jiāo流么？
&ldo;他们要gān嘛？&rdo;沈东想了半天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