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走进隔壁房间，卫昊玩着手机游戏，跟在向阳身后。
向阳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张明发的面前，张明发紧张兮兮的坐在床边，嘴唇发白，整个人紧张的要命。
张明发嗓音颤抖的开了口，“向阳，你有话直说，别这么折磨你张叔。我应该没做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吧？你张叔我是个老实人，如果我无意冒犯了你，张叔跟你道歉。”
向阳笑着摇摇头，谈判正式开始，“张叔的确是个老实人，老实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嘴巴严，天大的秘密到了老实人的嘴里，就成了死秘密。”
张明发表情僵硬。
向阳提醒道，“朱德发，张明发，都带了一个‘发’字，倒也是挺巧的，以前那会儿，是不是都喜欢用‘发’这个字，做名字？”
当张明发听到“朱德发”的名字，他的表情立马不是滋味，他也当即意识到，向阳把他带到这里，莫名其妙关禁闭的原因是什么。
张明发坐立难安，浑身难受，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向阳一看张明发热到出汗，随手拿过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温度调得极低。
张明发刚刚冒得是冷汗，这温度一低，他更是不自在。
向阳笑着道，“和朱德发是朋友？”
张明发不敢说话，他已经完全搞明白，向阳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这些年，有关徐雅芝和朱德发的那点事，他心里明镜着，他一直帮朱德发藏着这个秘密，他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被揭穿，可没想到，向阳一直在调查。
前不久，朱德发还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警方的人，重新调查徐雅芝跌落陡坡一事。当时张明发觉得，是朱德发神经过敏了，让朱德发别再给他打电话，可眼下，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张明发持续的沉默，让向阳渐渐失去了耐心。
向阳直接挑明，“我调查了你老家的父母，你父母身下，目前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过……在许多许多年前，你父母还有一个大儿子，但是大儿子在十岁左右的时候，被送去了远房亲戚家。所以也就是说，你父母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你是弟弟，而你哥哥被送到了亲戚家。你哥哥大你五岁，你们一直都有联络。”
张明发瞳孔震颤，向阳所言，全为事实。
向阳继续道，“六年前，你在我母亲徐雅芝的项目工地上施工，我查了六年前的用人记录档案，有你张明发的名字。”
终于，张明发忍不住的开了口，“向阳……你……”
向阳心平气和，“张叔，你是小柔的继父，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你根本不用怕。你看，我这不是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你么，这不算威胁，对吧？”
向阳笑笑，翘起了二郎腿，“威胁是违法的，咱们不做违法的事儿，咱们啊，都是老实人。”
向阳说完“老实人”三个字，身后埋头打游戏的卫昊一声嗤笑，“哥你别逗我。”
向阳的目光落在张明发的身上，他见张明发还是不交代，他继续道，“朱德发就是那个大你五岁的哥哥，在朱德发没被送走前，朱德发不叫朱德发，而叫张德发。你呢，你叫张明发，你们是亲兄弟。我说的没错吧？”
向阳耸耸肩，神态懒散，他做好了和张明发打持久战的准备，论起心理战术，没人耗得过向阳。
向阳忽然把手机交还给张明发，说道，“给曹阿姨打个电话吧，就说，你回老家了，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得回去一趟。”
张明发接过手机，迟迟不照做。
向阳说道，“张叔，这通电话你得打。你这么想，如果你一直嘴硬，不老实交代，那等我和警方破了案，你就成了朱德发的共犯，是不是？到时候你被警方抓走，意义和现在可就不一样了，那是犯了罪，要伏法的。但是，如果你现在交代了，那你就是实名举报，谁都不知道你在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对外就说，你回老家了，曹阿姨和小柔不会多想的。”
向阳提醒道，“您是爱着曹阿姨的，对吧？好不容易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小家，您舍得因为朱德发而毁掉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