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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人，我娘亲不可能杀人，”魏禾直视着郭淮的眼睛，毫无躲闪，“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在家中连鸡都杀不了，怎么能当街行凶？娘亲向来胆子小，待人也和善，如此女人怎地能和杀人之事挂钩？”
郭淮冷笑一声，正要说话。这时，却听一旁跪着的一人激愤道：“我呸！”
徐娘在一旁总算逮住了插话的机会，听了此话眉毛都要扬上脑门去了，扭头对着一边的魏禾就是一顿臭骂，“我呸呸呸！魏二你说话不带脑啊，眼睛简直是糊了屎！”
魏禾却不知为什么生不出怒气，“我说的字字属实。”
“属实个鬼！”徐娘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碍于普通百姓对官员的敬重，好歹没有站起身指着魏禾的脸开骂，但话语已是极为的不客气，“她只身一人来到春满楼跟我讨价还价时，我可看不出她哪里胆小！分明胆大得很！”
郭淮却问：“魏夫人自己一个人去的？”
“不然。。。。。。”徐娘忽然反应过来问话之人是谁，赶紧放软了声音，恭敬道，“回大人，是的。老妇记得很清楚，上月六月二十九日，鲁。。。。。。魏夫人独自一人来到春满楼找上我，就说是要为灵环赎身，老妇当时也是吓了一跳。”
郭淮撇了眼鲁清卿，继续问道：“除赎身之事外，魏夫人还与你说了什么？”
徐娘回忆道：“说了什么吗？好像也没说什么。
。。。。。就是一开始老妇不屑于收取魏家的腌臜钱，后来见魏夫人求我们求得真切，同为女人，老妇难免狠不下心，几番思虑之下，才决定将灵环卖给魏家。”
众人听罢，面上虽不显，内心却一片鄙夷。
方才分明说是鲁清卿第一次为灵环赎身不成，加了五两白银，外加一名姨娘后，你才堪堪答应的，这下还说什么狠不下心！
郭淮把手中的纸递给身边的侍卫，让他物归原主，才缓缓问道：“怎么上月赎的身，魏夫人却不当日领回去。”
“这。。。。。。”
郭淮见徐娘支支吾吾，语气有些发冷，“徐娘，官差当前，如实说来。”
徐娘双手握了握，接过侍卫还回给她的竹纸“铁证”，终于道：“这，这其实是老妇的要求。当时灵环要给蓟城前来的杨公子抚琴一曲，已经约好了，老妇推脱不开，便只好将领回魏府的日期往后延。”
郭淮一怔，下意识反问：“杨公子？”蓟城来的，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杨公子”吧？
果然，徐娘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杨从易，听闻是蓟城秘书省校书郎，杨帅契之子。”
郭淮飞快地垂下眼睛，用手掩住嘴唇。
还真是。
“原来如此，”郭淮不自然地干咳一声，“那魏夫人脾性还真是好，春满楼这般怠慢，夫人都不曾闹事呢。”
鲁清卿无话可说。
徐娘面上却十分尴尬，眼神不由自主地乱飘。
有什么好
不好脾气的，只不过是魏家在洛阳地位式微，就是原则上占了理，也不好讨个说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