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禾后牙都快咬碎了，“我娘亲，行凶杀死未过门姨娘的理由。”
郭淮歪着头没说话。这时，徐娘忽然抱手上前一步。
郭淮蔻尔，亲切道：“徐娘，你说。”
这般阴晴不定，也只有在此事上占了上风的徐娘能够平心静气地与郭淮说话了。
徐娘谄笑应了声，佝偻着背道：“启禀郭大人，老妇猜疑，鲁。。。。。。魏夫人杀害我们灵环的理由，是女人间的嫉恨。”
“嫉恨？”
“是，”徐娘一指鲁清卿，低眉顺目地对郭淮道，“坊间一直有传闻，魏家女人分派两方，一方为十几名后院姨娘，另一方，便是魏家母女二人。”
郭淮若有所思地抚了抚半长不短的胡子，“今日所见，确实差不多。”
在场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鲁清卿和府上姨娘们关系好不好尚且不清楚，但绝对不熟。
——否则也不会一句话不说，便把元香卖给春满楼了。
徐娘继续再接再厉，拱手低眉道：“姨娘们分走魏府钱财，还夺走了魏老爷的宠爱和关照，魏夫人因此一直心有痛恨，但魏家老爷一直主掌纳妾之事，她便等着机会找人下手。”
说着，徐娘忽然哽咽，“可怜我们的灵环，就成了那个无辜的活靶子、魏夫人挑衅的工具。”
魏禾越听越觉得荒谬，偏偏面前的郭淮听得津
津有味，“挑衅？朝谁人挑衅？”
徐娘吸了吸鼻子，一脸笃定，“便是朝魏老爷挑衅。”
“魏老爷喜新厌旧，宠幸后院姨娘，又疏于对儿女的管教。魏夫人虽居于魏家主母之位，却已经是有名无实，她心中愤恨不甘，便痛下杀心，想要以新姨娘的死威慑魏老爷，让其对纳妾之事心生忌惮。”
徐娘轻蔑地用余光瞄一眼鲁清卿，“往后的事情不言而喻——魏夫人便是要一个一个地除尽魏府姨娘，夺回她后院之主的地位，重拾话语权，让魏家重新归于她的掌控之下——而灵环的死，怕也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煞有介事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地落在魏府内院中，魏家的众人被唬得一愣一愣。
他们看看徐娘，又看看鲁清卿，面露震撼。
当真是荒唐，但又十分合理。
他们平常与主母接触不多，但怎么说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虽井水不犯河水，但自觉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逢年过节，前去拜访的姨娘仆人也绝对不在少数，礼节也是样样做到了位。
而主母呢？就是这么对待他们这群家人的么？
郭淮听了这般义正严词的话语，忍不住啧啧称叹。
他一边赞赏地拍掌，一边点头，喟然而叹，“全然在理。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徐娘面容。。。。。。但在断案这方面，竟颇有天资！”
徐娘：“。。。。。。哈哈。”
笑了两声再也笑不出来。
魏
禾自然知道娘亲不是徐娘口中那样，被气得全身都在小幅度地轻颤。她转头急切地看向鲁清卿，却见对方低着头，一言不发。
竟已是不想辩解，默认了。
魏禾脑子“嗡”的一声响，忽然在这刹那明白了心如死灰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