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徐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倏地站起来，跑过去关了屋门，“你不要多说，隔墙有耳！”
郭淮：“。。。。。。哦。”
顿了顿，他又道：“这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思，你不是一直想要把灵环给。。。。。。那啥么？”
“是，我是想及时把灵环给解决掉，”徐娘对此倒是毫不避讳，“但是，但是我也舍不得啊。”
郭淮听见“舍不得”三字，惊奇地抬眼看了看徐娘。果然，就见徐娘接着道：“五十两白银？打发叫花子呢？她知不知道我在灵环身上投入了多少心思和金钱，才把她包装得今日这般如花似玉的模样！才五十两白银，我才不卖呢！”
“如花似玉？”郭淮兀自揣摩了一下这四个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亏你说得出口啊徐娘。”
徐娘拍了他一下，“怎地说不出口，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偌大洛阳城中的王公贵族，有几个不对我们春满楼的头牌灵环有心思？”
“那是他们瞎！”
二人对视一眼，徐娘眸中的嗔怒渐渐消了去，剩下一抹嘲笑，“也是。”
郭淮咧嘴一笑，给徐娘倒了杯茶，“得了得了，犯得着为这种人生气么，五十两白银确实说不过去，那不卖就不卖嘛——对了，是谁那么大口气，还想用鱼眼换‘明珠’？哈哈哈哈哈。。。。。。”
“还有谁，魏家的主母鲁清卿呗。”
郭淮倏地
止住了笑。
“魏家？是那个。。。。。。魏家么？”
徐娘扫了他一眼，“洛阳还能有哪个魏——你为何这个脸色？魏家怎么了吗？”
郭淮忽然沉默了。
任徐娘怎么打听，郭淮还是自顾自地喝茶，一言不发，似乎在思量些什么。
良久，徐娘都快没了发问的心思，郭淮却突然抬起头，“把灵环卖给魏家吧。”
“不是。。。。。。你疯了？！”
郭淮重重砸下茶盏，“我的那件事，魏广当时也被牵扯了进去。”
徐娘忽然噤了声。
她仔细瞅着郭淮的脸色，缓缓问道：“魏广他，知道你的那事？”
如今正是夜晚，二人却顾不上点灯。屋内只剩下月色倾洒下来，却照不亮二人的面孔。
郭淮用手抹了抹脸，似乎一下子疲惫不堪，“我不知道，魏广当时任蓟城刑部侍郎，在事发之后曾经下洛阳侦查那件案子。但我根本不知道他查到多少，而且。。。。。。”
吐了一口气，郭淮又道：“而且郭淮那人你也知道，他就是酒囊饭袋一个，就是真的查到了些什么，照他那时的地位、性子，怕也是不屑说——但今天不一样。”
后面的话郭淮没有继续说，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郭淮升官发达，魏家却一落千丈、名声扫地。谁也指不定魏广会不会真的知道些什么，有一日会不会突然跳出来在郭淮背后捅刀子。
即使这样对他、对郭淮而言都毫无好处可
言，甚至算得上是鱼死网破。但人心难测，魏广要是发起疯来，郭淮的官宦生涯可能就此葬送。
在泥潭打滚里的老鼠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但身居高位的可赌不起。
郭淮只是回想一下，就近乎脱力地瘫在椅背上，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好似藏着无数根细针，听得人胆寒。
“听我的，把灵环给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