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粉末什么东西？为何会出现在灵环尸体的鼻腔内？而庞曦为何也会有十几袋之多？
柳青穆眼睁睁看着魏禾的角色由一个暴徒变成了流氓，嘴角抽抽，见这两人扮演得兴致正高，没敢出声打扰，只是默默把手攥得更紧了。
于是魏禾就看见庞曦忽然疼得弯下腰，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魏禾：？
她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而已，也没接着打他啊。
那一棍子后劲这么大么？
庞曦开始咿咿呀呀地喊疼，魏禾抿了抿唇，把木棍放了下来，“知道疼了吧，再不说还要接着打——回答我，那袋白色粉末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有什么功效？”
庞曦还是憋着一口气不说话，魏禾这次没了耐心，面无表情地拿起木棍又是一打，连身后的柳青穆看得愣了愣。
“说话，”魏禾用木棍拍着庞曦手臂，活像一个山头女土匪，她看着庞
曦畏惧的眼神，忽然福至心灵地来了一句，“再不说话，我就把灵环给杀了。”
一直垂着眼睛的庞曦忽然抬起头来。
他脸色崩溃，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下子便挣脱了柳青穆的钳制。
往前一扑，他双手抓着魏禾的手臂，声嘶力竭吼道：“你不准杀我的灵环哥哥，你不准杀我的灵环哥哥！！！”
魏禾楞在原地，连庞曦指甲嵌进她肉里都没有察觉。
庞曦还在冲魏禾怒吼着：“你不准杀他，我说！我说！那粉末是从我家里带的，我家在邹县，你们要那个粉末就去找，不要伤害我的哥哥！！！”
魏禾放下了木棍。
她想把庞曦的手扣下，却发觉对方拽得死紧，怎么都拔不下来。
柳青穆脑子一时间也没转过来，见状，还是第一时间去拽庞曦的手，避免他伤了魏禾。
但接近疯癫的人确实拥有超乎常人的蛮力，柳青穆拽了几下，无果，便冷着脸把脚抬起用力一踢，把庞曦踹了个底朝天。
“没事吧？”柳青穆收腿，走到魏禾身边，将她拉了起来。
魏禾手臂发麻，缓缓站起身来，“没事——你也不必那么粗鲁。”
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方才是怎么用木棍威胁庞曦的。
二人沉默一瞬，又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庞曦被一脚踹得躺在地上，没站起来，还在抱着脑袋痛哭。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灵环已经死去的消息，他不再去找魏禾
痛诉，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魏禾低着脑袋沉默。
庞曦口中的“哥哥”和春满楼的头牌灵环。。。。。。
排除完一切不可能，魏禾脑袋上缓缓飘过一个想法。
身边的柳青穆盯着庞曦看了好一会，忽然道：“怪不得。”
魏禾转过头，“嗯？”
柳青穆收回目光，“杨从易说灵环琴曲非凡，但终日躲在帷幔后，从不接客，也不以真容示人——但也有客人曾经看到过灵环的容貌，说灵环脂粉虽盖得很重，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并没有毁容的迹象，面貌并不难看。”
他转头迎上魏禾错愕的目光，“所以，灵环不接客的原因，是他根本没办法接客。”
魏禾眼中的迷雾渐渐明晰。
春满楼的头牌灵环，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