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穆眼瞳在月色下散着微光，他脸上嫌弃，行动却十分实诚，提起手将
外袍放在鼻下嗅了嗅。
像一只长相漂亮的野猫，提防着危险人物。
“谁给的？”
魏禾不明所以，“余德运啊。”
柳青穆抬了抬眸，将外袍放下了，却毫无还给魏禾的打算。
魏禾也不在乎什么衣服不衣服的事，兴冲冲地跟他陈述：“余德运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柳青穆平淡无奇地“哦”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凉薄，又沉着脸补充了一句，“什么不一样。”
魏禾：“长得挺好看的，白白净净。。。。。。”
但感觉是个衣冠禽兽。
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柳青穆的脸已经冷到了极致。
魏禾沉默了会，而后抬起手背，探上柳青穆额头。
“你不舒服？我早就叫你好好休息了，定是这几天日夜看案卷、调查陶娴踪迹太累了。”
柳青穆还是不说话。
魏禾心脏悬在胸腔下不来，叹声道：“你要是真的身体欠佳，要不就回蓟城柳家去，好好修养。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爹给你找了天下名医，回到蓟城会不会好一点。”
柳青穆冰冷道：“我回蓟城，你和那什么余典史朝夕相处？”
魏禾觉得“朝夕相处”这个词用得不太对，但转念一想好像也十分贴切。
——她心中确实对余德运有所怀疑和忌惮，而且今夜宴席状况，确实也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她准备好好跟余德运接触一下，看看是否能查出一点线索。
于是她转了转眼珠子，没否认，继续
劝说，“你要不。。。。。。回蓟城一趟？”
柳青穆几乎要被气笑了。
“我身体很好。”
“不，”魏禾几乎是下意识否认，她道，“你最近脸色很差，还很嗜睡，别骗我了。”
柳青穆默了下来。
魏禾脸色严肃，“我说真的，这件案子再怎么样，也没你的身体重要。祝大夫说你身体状况愈发不好，多是由于频繁动武所致。最近操劳，和动武又有何区别？”
柳青穆握着外袍的手僵愣了下。
月色萧索，四野没什么月光，衬得柳青穆的眸子也淡薄无色。
他扯了扯嘴角，却没能成功地露出一个笑，显得有些无措。
“对不住啊，”他道，“身体不好，拖累你了。”
魏禾一怔。
她伸手，却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住什么，下意识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