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鸣轻蔑的笑了笑，这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宋志远。
他能感觉到宋志远对他的真心，可到头来，这份真心也只是建立在欺骗之上的。
见惯了宋志远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样子，突然变得如此低声下气，实在是令人咂舌。
“放过您？我现在连我自己都放过不了了，又怎么放过您呢？”
宋志远咬牙道：“我知道你记恨秋宁，但只要你这次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们宋家，今后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康鸣肺部一阵呛咳，好久都没能缓下来，“检察院那边我能说的都说了，要不是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也早就被带走调查了，所以宋总，您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能谈条件的关系吗？”
晚了，都晚了。。。。。。
宋家的兴亡也只是凭借着康鸣几句证词就毁的一干二净。
宋志远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好，好，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连自己都搭上了，还有什么迂回的余地呢，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正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秋宁说自己一直都瞒的很好，那我能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这无非就是一个顺其自然的结果，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对上命运的轮盘。
“我没有怀疑，也没有想要去调查什么，再此之前，宋秋宁一直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或许是老天看我太愚蠢
了，才会亲自戳破。”
他表达的很隐晦，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宋志远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了。
“是啊，或许真的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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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夏看着宋志远从康鸣的病房里面走出来。
关于调查的进度，梁且深一字不落的跟她说了，包括康鸣所有的陈述自供，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她想要问清楚，这样做的理由。
既然坏人已经做到底了，为什么又在这种时候反水。
没有人可以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除了康鸣自己。
一直等宋志远走远了，阮听夏才缓缓走了进去，康鸣闻声看过来，神色淡然。
“你怎么来了？”
他问的轻飘飘，实则心里已经是波涛翻涌了，他无法接受心中对阮听夏态度的转变，更无法想象他对阮听夏做的那些事情。
阮听夏缓缓走上前，“我重新回到江原就是为了调查阮家的案子，即便是有很多人的帮助，可依旧无法推动进展，我知道是太难了，物证随着时间尽数消失，人证更是不可能存在，我也想过说服你，因为阮家于你有恩，可我想到这更难，因为我清楚你做过的每件事情，可你现在，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康鸣只是问：“听夏，你恨我吗？”
即便心中已经知晓那份答案，可仍旧想听见她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