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杀人不眨眼,刀尖舔血,放火屠村,连蕙妃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
人的心哪,是会一点点变硬的。
作为姜弋手下身经百战的杀手,她的心已经跟她的刀一样冷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个狗腿子。
发小凭本事吃饭,我吃不了那苦,但我可以出卖尊严。
比方说晚上伺候时极尽舔狗之能为,啪啪鼓掌,写:王爷棒棒,王爷持久,王爷金枪不倒,雄风无限!王爷年富力强、百步穿杨!
他高兴了给我几个赏钱。
作为跪舔了十几年的狗腿子,我的脸皮已经和大姜的城墙一样厚了。
看到这里,诸位是不是觉得立下汉马功劳的我发小就此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了?
并没有。
太和殿上,我发小刚割下蕙妃舌头,姜弋就踢断了她两根肋骨。
他扬起皮鞭抽得她满地打颤,拔出佩刀狠捅她小腹。他当着奄奄一息的、蕙妃的面肆无忌惮地折她辱她,只因她「自作主张」「屠杀」了襁褓里的小王子,「伤害」了他名义上的母妃蕙妃,毒杀了先王。
他说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脏事烂事全是我发小背着他做的,他要在天下人面前演出「仁君」「师出有名」的戏。
我发小是他的污点,他想荣登大宝,就得洗白!
我发小知道的太多了……
我想过救她。
她被姜弋灌下令人瘫软的「十里香醉」,丢进死牢等候凌迟。
——何必这样呢?太和殿上,遍体鳞伤的她爬起来给姜弋磕了个头,一字一句承诺了:「王上,三两的命是您救的,三两愿用一死捍卫王上清誉,前尘过往都替您一肩担起。愿我王日后,心之所向,一马平川。」
姜弋那般聪明,都到运筹帷幄的地步了,三两那点心思,他不知?
可他给她灌药,他怕她跑了,他到底是看轻了她。
我去劫狱时,发现发小跟失了舌头的蕙妃关一起。
姜弋放话说蕙妃秽乱宫闱,同太傅苏长风私通,生得一女,就是养在他府邸的苏沐宸——那时他跟蕙妃关系还行,替她隐瞒,现在出了事又把人曝出来,可谓无耻。
然而苏沐宸的头都被他切了,他说的不对也对。
于是乎,反对他继位的太傅苏长风被满门抄斩,头挂在城门上,蕙妃估计得臭个千秋万代。
不过奇怪的是,姜弋不知打哪儿变出个「长大了」的苏沐宸,又把她的头切下来挂城门上,说那是个杂种——其实是个被扒了脸皮、再贴上苏沐宸脸皮的替身。
那之前害我装瞎作哑的小的,该也是替身。不然怎么说杀就杀?
真正的苏沐宸呢……
关我屁事啊!
我将发小往外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