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被打压到方寸大乱,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难缠,还反被教训了一顿。
要的钱真是太少了!
文青墨在心中暗暗想着,却听身后有人说话,“是有人把我的画,给你看了吧。”
那带着娇软的声音让文青墨的脚步一顿。
他往后一看,便瞧见穿着薄荷绿长裙的沉鹿梦,神情淡淡看着自己。
“关你什么事儿!”文青墨满脸烦躁,“你要是再敢过来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沉鹿梦没有在意他的话,又一次掷地有声地说道,“是顾萝给你的照片吧。”
文青墨身形一僵,声音哑然,怔愣般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
那迎着骄阳的女孩儿,眼睫轻颤,密长的睫毛在眼尾处落下一道明显的暗影。
那天沉鹿梦把画给荆季林送过去的时候,只有顾萝在。
顾萝以为别人看不见她偷拍的动作,但沉鹿梦看到了,她当时还没有多想,但今天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却不得不多想。
沉鹿梦当真是想不通,顾萝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甚至不惜冒险找人抄袭她的画,目的便是毁了她。
文青墨慌乱半响,就缓过来了,他冷笑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顾家大小姐,可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而沉鹿梦,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我是拿她没办法,也请你奉告她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这次是有惊无险,可顾萝再敢对她动手,沉鹿梦却也不是泥人捏的。
就算是顾家大小姐,她也不会就此罢休。
话音落,沉鹿梦转身离开。
那薄荷绿的长裙裙摆斐扬,犹如娇美的蝴蝶,高傲又冷清。
回到画展之后,沉鹿梦的意志就有些消沉,精神劲头也不如方才那么好了。
她抿着唇,坐在画展外面的长椅上,静静想着今天的事情。
她画画从开始到今天之前,都是一帆风顺,可今天的事情明晃晃地告诉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以后这种事情,或是比这更无耻的事情只会更多,她逃得了第一次,又该怎么逃过第二次?
等到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做……
她仰头通过大大菱形玻璃看向外面的天空,有一白色飞鸽从她眼前掠过,一往无前地朝前飞着。
看着那白鸽,沉鹿梦越想越难受,眼睛也有一点点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