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成谨没有回答成分,直视告诉她益处。那一副小心翼翼又热切期冀的模样,仿佛碗里的是仙丹灵药,漏出去一点一滴都不行。
蒲桃强忍着恶心,一仰头,便将它们全部喝光。哪知龙成谨不愿就此放过她,看了一眼碗底,还有一层薄薄的黄色汤汁,又说:“再喝一口,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要剩下。”
蒲桃强忍着胃部的恶心翻涌感,再次仰面,将最后一滴都吞进了嘴里。
龙成谨这才松了口气,嘴角牵起一抹微笑:“真乖。”说完,塞了一颗话梅在蒲桃嘴里。
蒲桃有很多疑惑,但是她还来不及说出口,龙成谨就端着药碗走了出去。好像多一刻都不想停留。
蒲桃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一夜不见,龙成谨就消瘦了许多。
不仅仅是消瘦,更有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在他的周身蔓延。与此同时,她注意到他的右手手腕有白色的纱带,那明显是包扎过的痕迹。
蒲桃更加疑惑了,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龙成谨究竟在忙什么?
第六章相爱时难别亦难(六)
第六章相爱时难别亦难(六)
蒲桃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跟着龙成谨。
夜凉如水,蒲桃扶着墙,一路跟着他来到偏殿,躲在窗下,原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却不想听到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蒲姑娘的毒侵入肌理,五脏受损,不要说以后难有子嗣,就连多在外头行走都成问题,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他字字诛心,一刀一刀扎在蒲桃心上。
她难有子嗣?连行走都困难?
蒲桃脚下一软,几乎就要昏过去。但像是为了反驳裘德似的,硬生生的放开了撑墙的手,努力站得笔挺。
她明明可以走的很好。
蒲桃不想相信裘德,可是他的语调又那么诚恳,那么真挚,让她不得不相信。
“蒲姑娘无法为您开枝散叶,诞下子嗣,您为她做这么多,值得吗?”
“值得。”
屋子里,裘德站在龙成谨身边,表情难受。龙成谨背对着蒲桃,蒲桃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能等着他转过身来。
可她只站了稍稍一会儿功夫,就开始全身冒冷汗。她不想什么时候晕在这里,再给他们带来麻烦,准备挪着步子回房去,这时,龙成谨却转过了身来。
“我不苦。”龙成谨端着一只陶瓷的白碗,碗里盛着小半碗血。而他的左手手臂上,一道血口子还在往外淌血。裘德连忙拿来纱布,将他的伤口覆住。
龙成谨摁着伤口坐在床边,表情冷静而坦然地再次开口:“我愿意。”
裘德叹了口气,不再规劝,只从旁取来了烛台和天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