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大营里有着数十万将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亲人朋友,他们的性命不是儿戏。且众人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黎民百姓的血汗,我们是带着无数人对和平的祈愿和希望来到此处,这里不是给你花天酒地的场所,您究竟明不明白?”
“我明白,当然明白!”龙成谨被骂懵了,点头如捣蒜,但是他还是想不通,这跟她救自己有什么关系?
“所以呢?”
“所以,我把你送回去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情,抑或是旁的,我唯一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在每日浪费大家的军粮之后,又因病倒,还要让旁人匀出更多的精力去照顾你。”
“我希望你能站在皇子的角度,多为大局着想,而不是囿于儿女情长,这不是因为我关心你,只是因为我希望这数十万的将士,乃至他们的家人,都能骨ròu团聚,不再分离。而你,是他们的主心骨,你不能倒下。”
蒲桃说完,看得见龙成谨眼中的光芒褪去,蒲桃知道自己在伤他的心,可是这样的伤怕是越狠越好。
蒲桃居高临下,满眼鄙夷,轻怠地说:“景王爷,不管过去您多荒唐,我希望未来的您能将目光重新放在万民之上,不要只是盯着我。因为那样我会觉得,你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人臣,枉为男儿。”
蒲桃说完,不顾龙成谨的反应,转身便是要走。
可下一刻,她便被人握住了手腕,用力往后一扯,下一瞬,她就落在了那人的怀里。
龙成谨将她牢牢摁在胸口,不让她动弹。
“枉为人臣?枉为男儿?”
龙成谨一字一句,都十分用力,十分生气地模样。
蒲桃趴在他的胸口,可以明显感觉出他呼吸的用力成程度。她原尽可以推开他,但当她感受到他胸前凸起分明的骨头,以及隔着浅薄皮ròu,听到明晰的心跳声,她突然又不忍心大力推开他了。
她只能收起自己的气力,小心却又不容人反抗的将他推开。
她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眼前人看着与当初无异,但身体已经不及当初十之一二,他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着,早已瘦的只剩皮包骨,所以才穿上特定的盔甲,给人一种精神十足,耀武扬威的错觉。
但他早已瘦弱不堪。
蒲桃胸口堵堵的,多少继续斥责的话语便尽皆说不出口了。
“王爷,为了万民,您要保重身体。”
蒲桃声音小小的,哑哑的,但不及龙成谨之万一。
龙成谨的声音里,才是嘶哑又低沉的:“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