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子，右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夏烨出去的时候，瞟了眼他手里的录音笔，不屑的“嘁”了一声。
出了会议室，没想到穆臣还没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和人打着电话。
刚安静了没几分钟的赵卉，见到她出来，又开始哭天喊地的撕扯起来，挣扎着要来给自己女儿报仇。
那架势，夏烨真担心王晓和另一个警察拉不住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冲过来将她碎尸万段。
许是嫌吵，穆臣说了两句话就挂了电话，走过来说：“问完了？”
“嗯，”夏烨点头，意外道：“你怎么还没走？”
“怕你这边没弄完，等会儿有需要我证实的地方。”
林君跟在后面出来，看了他们一眼，揉了揉眉心，冲两人挥手，“先回去吧。”
他带有警告意味的点点夏烨，补充道：“老实点，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
夏烨撇撇嘴，拉着穆臣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两人，可半夜的刑侦支队办公楼依旧不得安宁，林君叹了口气，把王晓叫过来。
“你和刘洋带着人把金台市所有医院的妇产科就诊记录都查一遍，如果在这期间郑美乔出过什么事，那么医院里一定会有就诊记录。”
“好。”
“还有，各种街头小巷的私人诊所也不能放过，以她的经济状况和学生的廉耻心理，也极有可能会选个不知名的小诊所。”
“所有的吗？”
“所有的。”
“那。。。。。。”王晓面露难色，“全市私人诊所得有上百家，还不包括那些我们不知道的隐蔽的黑店，我们人手可能。。。。。。”
林君出声打断：“我会向上面申请人手借调。”
“是！”
出来的时候已过九点，外面仍然灯火通明，闹了一下午夏烨滴食未进，反倒是被喂了一肚子气，赵卉的那一巴掌，扇得她现在脑仁都还嗡嗡作响，可谓是后劲十足。
她用手掌揉着被打的地方，顺便侧头看了看旁边略显疲惫的穆臣，柔软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的垂在额前，在眉眼下抹上一层朦胧的阴影，下颌干净，利落的线条被路灯晕染得柔和，只是风衣上有几道不易察觉的褶皱，暴露了他的匆忙。
下午她给他打电话时，他似乎并不在市区，却在得知她的困难时不计前嫌，二话不说的就赶过来了，夏烨觉得，现在欠的可能已经不是一顿饭的问题了，而是两顿饭！
虽然现在夏烨因为郑美乔的事，一点食欲也没有，但还是客气的发出了进餐邀请，后者倒是非常识趣婉拒了。
夏烨也不再虚伪的和他客套了，说：“那下次吧，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
“嗯。”
“上一次也是。”夏烨追加一句。
穆臣愣了愣，似乎在脑中搜索着上一次是指哪次，然后微笑着点头，“嗯。”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穆臣的车边，他按开车锁，礼貌的说：“我送你吧。”
夏烨指指几米外的一辆白色轿车，拒绝道：“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穆臣看过去，没再多说什么，点头示意后便准备上车，然而拉开车门后，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在脑中闪过，他顿了顿，然后回身叫住夏烨：“夏小姐！”
“嗯？”夏烨刚走出几米，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穆臣知道这样贸然插手别人的私事是不礼貌的，但还是忍不住迟疑的问道：“你妹妹。。。。。。是叫美乔？”
她含糊的点点头，明显不想和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多说。
穆臣再次确认：“郑美乔？”
此言一出，夏烨立马察觉到什么，回过身面对他，郑重的说：“是的，金台大学的郑美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