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终于，在谭锐垚快要不耐烦时，对面回答道。
那就更奇怪了……
“所以，你这次要见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你有这种能力在梦里见我，为什么不直接去见梁淼？”
谭锐垚死死盯着对面，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到答案。
对面的谭锐垚叹了一口气：“我们不是敌人。”
“在我的世界里，梁淼死了就是死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最后终身未娶，画了一辈子的画，哦对，我还给梁淼开了一场只属于他的展览。”
对面的谭锐垚似乎想到什么美好回忆，眼里露出幸福。
死了……谭锐垚震惊，那也就是说，他现在见到的谭锐垚，已经是一个逝世之人了。
对面看出了谭锐垚的疑惑，肯定道：“没错，我已经过世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了你们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至于为什么我们可以见面，我想或许仅仅因为我们都是谭锐垚？”
“以及你们收下住持给你们的那张纸条，可能也是重要的联系。”
“但你要问我原因和解释，我也不清楚，怪力乱神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不过，能看见梁淼他在这个世界开心活着，我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说到这儿，对面的谭锐垚顿了一下，似乎发现了谭锐垚对他的戒备。
他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抢走梁淼，我也做不到。”
“现在的我只是因为执念残存在那张纸上的一缕残魂，能见到你已经是侥幸，我有预感，进行完这次对话，我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听到这里，谭锐垚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怕这个来自另外世界的谭锐垚，会和他抢梁淼。
如果真的两人同时站在梁淼面前，让梁淼选择。
梁淼还会选他吗？
谭锐垚没有这个自信。
另一个世界的谭锐垚画技比他精湛，年龄的沉淀让他更为成熟，拥有同样的相貌和家世，对梁淼也很深爱，甚至为梁淼报了仇，这些都是那个谭锐垚一手完成的。
谭锐垚甚至觉得自己……比不过对方。
他很多时候，都在依赖梁淼。
听到对方说会消失的那一刻，谭锐垚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窃喜。
对面的谭锐垚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其实你不用瞒着梁淼，如果非要从我们两人中选择，他一定会选你。”
谭锐垚沉默了，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对面的谭锐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道：“好好对他。”
说完，他便摆摆手。
梦境如破裂的镜面一般，分割成许多不规则的块面，然后猛地四散开来。
谭锐垚睁开了眼。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空调开了一整夜，温度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