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云昭解了半妖化，少年终于敢直视他了。
他又找沐云昭要了一块手帕，擦了擦残留的血迹，这才带着沐云昭往他们的据点走去。
因为距离很近，两人没有坐悬浮车，而是就在路上走着。
路上少年说自己叫琰，并且详细地说了异种的情况，比流染给的报告还要全面。
琰用传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产生的，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人的灵魂上了。因为大陆结界的存在，我们只能在东大陆生存。
前段时间我们感到了莫名的危险，一些刚刚有意识的同伴无法控制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导致他们都被特异机构的人净化了。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目前高级意识的伙伴——按你们说法就是高级异种，包括我在内全部存活，低级意识的同伴已经被净化十之七八了。
被派来清缴的正是您的护法之一，归凌大人。”
想到他曾经见过的净化的场面，琰吸了口气，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直接上去救人。
归凌不愧是主杀伐的白虎化身，打起来是真的凶残。
琰又看了看沐云昭，听说这位以前也挺凶残的，比归凌有过之而不及。
感应到身侧的目光，沐云昭偏头看他，眼含疑问。细碎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带着本人不自知的温柔。
琰低头嘀咕一句：“看不出来啊……”
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会撩还会体贴人，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残暴随性呢？
沐云昭不悦地踢了踢他，庞大的妖力直接压下去：“继续。”
琰顿时觉得膝盖一重，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直接跪了下去。
琰：！！！
他收回之前的话！
在路人各异的眼光下，他脸色一白，捂着肚子说：“没事，突然胃疼。老毛病了，蹲一会儿就好。”
不愧是妖王，他真是脑子被美色冲迷糊了才觉得他平易近人。
将路人忽悠走后，他顶着不小的压力起身继续道：“陛下，您有意见能悠着点儿吗？这一路可全是人。”
“教本王做事，你胆子不小。”沐云昭嗤了一声，却还是将威压撤了。
“我错了，我继续说。”琰举手状似投降，他说道：“后来我们的头儿，我们都叫她晴大人。她将所有低级意识的暴露念头强压下去，才保住了他们。
半个月前，我们突然发现这座城市的伙伴全部失联了，所以晴大人派出了我，还有岚、沅两个人来这里探查情况。当天又出现陛下您现身的事情，慧大人怀疑这件事与您有关，所以亲自去寻找您，并且将您的灵魂波动传给我们，以方便我们辨认。”
琰看向沐云昭：“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原来如此。”
沐云昭沉思，异种突然躁动的事情果然和自己无关，一切都是偶然。不过是那天为了找寻云沐剑的下落，他一个没忍住出手净化掉他们的同伴，让他们怀疑到自己身上而已。
即便如此，既然遇到了，他就放弃追查不是自己的风格。
他拎着琰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冷酷道：“闭上眼睛，想象你们的据点在哪里。”
琰被他吓过一次不敢吱声，只好照做。
眼前黑暗一片，他只感觉自己身体受到强烈的挤压，骨骼不堪负荷地发出咔嚓声。
琰被这股强大的压力压到无法呼吸，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一切的痕迹消弭。
所有的感觉只在一瞬间。
下一秒他就听见性格不定的妖王说：“行了，睁开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