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背后的人也没想到孙岱阳用那几张符纸会直接导致自己暴露到你俩面前，于是景夏本来是配合那人的行为就变成了阻碍。那人本来是想如约给景夏打款换他继续配合的，不过景夏没有收款，也拒绝了继续合作。”
瞿朗说着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一支录音笔，调了调进度，便播出来一段话，正是景夏的声音：“……本来这桩买卖就很冒险，我只打算做一回的，没有继续冒险的打算。后来孙岱阳的钱我拿到手了，按常规估算也够我再买两三次金币的，额外报酬这种东西我也很没底，就直接收了手，拒绝了他的报酬，也拒绝了下一次合作。”
“毕竟是目的不明的人，继续合作下去指不定就会对我下手。我跟阿颂有契约在，一到两回生死关口我还有把握能逃脱，要是次数多了，我被人彻底拿捏，那我和阿颂都得完。”景夏的声音相当冷静，跟他之前表现出的胆小谨慎模样并不相同，几乎有些机械和无机质的味道，“我很怕，为了阿颂我可以冒险，但是我不敢继续和那个人合作。”
白驹听着这话音，有些疑问地指了指瞿朗手里的录音笔：“听上去状态不对，是你下了暗示吗？”
瞿朗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于白驹的敏锐：“啊，对，我让小鲛人配合了一下，不然这个小家伙可没那么好说话，接受催眠和暗示。”
景夏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精明也精明得不到火候；肖尧和白驹的出现就已经松动了他的心理防线，更别说随后又出现了瞿朗这么个疑似与警察蜀黍在同一个体制里的家伙。景夏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心理压力其实大得很，偏偏瞿朗又擅长审讯艺术，稍加引导，就唬得他乖乖地接受了催眠暗示，把他的心路历程全部讲了个遍。
白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如果说景夏说的这些是真的，那目前的信息就能对得上号了。
捋清了景夏给的这部分信息，白驹又抬手给瞿朗添了点茶：“嗯，这些弄清楚了，只不过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还摸不出来。”这倒是不能怪景夏，一般做这种交易的人都会留有些手段以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来这小家伙既不知道，也不敢去了解。
“话说回来，这跟海音堡的关系是？”白驹手肘支撑着膝盖，饶有兴致地问。
瞿朗余光见身边的叉烧包一直没有喝茶，就干脆伸手取了他的茶杯塞到他手里，口中则回复白驹道：“海音堡里有好些西方妖怪的遗迹，虽然这些东西开启艰难，但是里面蕴含的力量巨大，而且由于西方妖怪多数修血，要是这些遗迹挖掘出来，对咱们华夏的一些偏门道法来说属于大补……景夏当初跟指使他的人联系的时候，那人向他侧面打探了很多关于龟壑岛海音堡的事情，似乎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这回您和肖哥都在岛上，又适逢那人的计划被咱们打断，景夏猜测，那人可能要忍不住对海音堡动手。”瞿朗绕了个大圈子，把前因后果全都讲明，“这龟壑岛本身有些神异之处，被人盯上也在所难免。我担心今天的化妆舞会上出事情，自己管不来，本来还想死乞白赖地拉着你们两个过去给我当个外援……当然这是你们原计划自然最好了。”
白驹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一会儿跟肖尧说。”
瞿朗闻言，也没继续讲这个话题，转而说了说关于让叉烧包和景夏跟着他学一阵子之类的事情，白驹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叉烧包往后尽量往特勤局吸纳没什么问题，景夏和小鲛人这一人一妖的组合，却或许更适合往妖管局吸纳。
“景夏的天赋我很看好。”白驹没有掩盖自己的意图，“他是个难得一见的殖灵体，当初那两张符纸，要不是他的悟道天赋高，根本起不到那等程度的效果……尧、肖尧这边缺人，能用的不多，要是景夏的性子过关，我想把他吸纳进来。”
瞿朗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是这个理：“也行，我们特勤局还是更倾向于找纯人类，景夏这样的条件确实有点尴尬。”
零零碎碎的事情没有占掉白驹太久的时间，瞿朗也无疑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因此交代完几件事情，时间过去四十几分钟，瞿朗也没有再逗留，而是带着叉烧包告辞回去。
白驹收了客厅的隔音屏障，转而端着一壶温开水重新上楼。
肖尧还在床上躺着，似乎因为他的离开而睡得有些不安稳，眉头拧着，手搭在身边的空处无意识地摸索。
白驹把水壶放在床头柜上，自己翻身上去半躺到肖尧身边，把他乱摸索的手臂拎起来放到自己腰上，隔着被子轻轻拍拍肖尧的肩背，就收获了一个眉眼舒展的小男朋友。
嘴角微微翘了翘，白驹想到今晚的化妆舞会，努力回想了一下肖尧是怎么安排他俩扮演的角色的。
好像是……吸血鬼和吸血鬼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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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哥的小尖牙！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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