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被白驹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灵活柔软的唇舌一下子就把他攻陷。
不难承认，他爱死了白老狗这副温柔又黏人的模样。
白驹到底还是体谅小男朋友的，稍稍亲了会儿，就把人放开；手掌抚摸着肖尧的后脑，白驹忍不住和他碰碰鼻子，嗓音带着一丝微哑的味道，鼓励似的询问：“尧尧，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肖尧失笑地拍了拍白驹的背：“你先从我身上下来，重死了。”
“不下来，”白驹这会儿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分不清玩笑和真话了，肖尧一个力量在线的术士不会真的被他的重量压得难受，这么说话疑似撒娇；于是他又亲亲肖尧的脸颊，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点。”
肖尧双臂松松地搂着白老狗的腰，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被人类围攻过？”
白驹点点头，笑眯眯的：“嗯。”
肖尧微微凝眉：“术士还是普通人？”
白驹啄了啄他的鼻尖，声音轻哑：“都有。”
肖尧心里慢慢揪了起来：“……多少次？”
白驹顿了一下。
唇边牵起一个无奈的笑，他按揉着肖尧的头皮，实话实说：“……记不清了。”
肖尧只觉得胸腔里狠狠地一沉，一颗心酸麻得有些窒息。
这老狗子不是正儿八经的山神吗？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没有正式受禄的野神在术士眼里依旧是妖，就算白老狗被术士围攻不算多么奇怪的事情，那普通人呢？本该是他信众的人类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无数问题涌进脑海，肖尧心里慌慌的，有一股几乎已经被遗忘的绝望从后颈慢慢爬上来，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尧尧，尧尧……”白驹晃了晃肖尧，叹一口气，把人捞进怀里顺了顺脊背，安抚道，“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肖尧下意识地抓紧了白驹背后的布料，五指抓出深深的褶皱：“你的父母……？”
白驹一愣，恍然失笑地拍拍他：“安心，别想那么多……都是我自己的原因而已，我爹娘去世一半是因为衰老，一半是因为妖王之间的斗争，跟人类没关系。”
肖尧垂下头，苦笑着把额头磕在白驹的颈窝：“白哥，我有一点点庆幸。”
“如果……我是说如果，曾经人类伤害你、还把你的父母推入了深渊，那我不知道能以什么立场来跟你说，不要与人为敌。”
白驹笑笑，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尧尧，你不知道，人类是我们所有妖物都向往的存在；人类很有魅力，我们天生就会被人类吸引。好的坏的，善的恶的，就算我迁怒于一群人，也还会有另一群人让我心软和喜爱。”
微微垂下眼睫，白驹拿下巴蹭了蹭肖尧的发顶：“曾经的事都过去了，曾经的人也已经付出了代价，我没那么大的愤怒和怨气来报复世界。”
“这么豁达？”肖尧哑着嗓子，尽量调整出开玩笑的语气。他知道白老狗这是在开解他，心里却还是堵得慌。
“是呀，跟全人类为敌那么麻烦的事情。”白驹眯着眼睛，手掌按着肖尧的肩，“不看开，那我得活的多累啊。”
想了一下，白老狗又觉得这么说话似乎很没说服力，便又哄着自家小男朋友，凑在他耳边道：“或者，我应该报复一下？譬如说下山虏个看得顺眼的小朋友，拐到窝里做夫人，一个轮回还不愿意放过他，要连着下个轮回、下下个轮回……全都霸占掉。”
“我的小男朋友愿意吗？”白驹亲了亲肖尧的耳朵尖，把人从怀里扒拉出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肖尧不自在地避开白老狗的视线，心跳有点过于活泼：“哪儿学来的这么多花言巧语。”
白驹与他碰碰鼻子，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嗯？愿意吗？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