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摇晃,光影垂落。
医院离早餐店很近,走路就能到。
阮念没让他再送:“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先回去吧。”
和沈星河定的上课时间是七点半,柏颂想了一会,同意了,随后照常问起:“晚上要我来接你吗?”
“晚上不用了。”阮念摇摇头:“我今天提早下班。”
“好。”
女人说完便径直转身走向医院,柏颂目送她进去了,才扭头往车位走过去。
天光大亮,空气中是浮动的桂花香气。
回到家,柏颂首先去了卧室把外套挂好。手指不经意穿过衣领,轻轻撑开了被阮念卷起来的衣袖。
指尖拂过袖口,他的耳朵莫名就热了起来。
鬼迷心窍地,柏颂微微低下了头,闻到了女人身上熟悉的橘子香气。
一向白净的脸庞瞬间涨的通红,他似乎是立刻就松开手大步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止不住的慌乱和慌乱过后的无尽懊悔。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从最开始选择相亲就已经做好了强求的打算,做好了不一定会被她喜欢接受的心理预设,可当真的看到她时,那些提前做好的心理预设却像是瞬间就消失了。
她还觉得他是神仙。
呵。
他怎么会是什么神仙?
就是一个会被情|欲困心的俗人。
明明比谁都想靠近她,却又担心过于激进的做法会不会引她厌恶。
就算是现在,已经发现她对自己有了好感,也会自卑地去拿这些好感和别人的做比较。想着能不能再多一点,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想着……
她可能,
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窗外阳光洒落,床头是她拿花瓶装好的小雏菊,透明的玻璃瓶内茎杆翠绿,黄色的花瓣在光芒下肆意摇晃。
他低眸看着,不自觉就出了神。
没那么喜欢也行。
他喜欢就好了。
-
沈星河的上课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地址就在他家。
因为柏颂没心思做饭,中午两人便吃的外卖。偏偏沈星河吃饭还不消停,一边拿着手机玩一边和他说话。
沈星河:“姐夫姐夫,你喜欢我姐什么啊?”
柏颂眼神微滞,语气不自觉温柔了不少:“乐观向上,像个小太阳。”
沈星河疑惑张嘴:“小太阳?”半晌眼眸突然一亮,笑着开口:“脾气那么坏,一点就炸,确实像太阳。”
柏颂:“……你专心吃饭。”